從衛生間中出來,女生換好了新的睡衣,長袖長褲,腳趾蜷縮在毛絨絨的拖鞋裏,臉頰的桃粉有燎原之勢。
戚擇把一杯紅糖薑茶遞到少女的手裏,“喝完再去睡。”
薑嬌嬌喝了一口,古怪的味道彌漫在舌尖,少女小臉皺起來,紅潤的舌尖偷偷吐了吐。
少女幹枯的唇瓣被薑茶潤濕,雙手捧著杯子,手指燙出粉色。
胃裏漸漸升騰起暖意,薑嬌嬌眯起眼睛,才明白喝的這個黑色奇奇怪怪的東西的用意。
少女仰頭看向戚擇,伸出手,手心隔著襯衫衣料摸在了男人的小腹處。
戚擇渾身僵硬了一瞬,捏住薑嬌嬌的手腕,“你做什麼?”
“你晚上吃東西了嗎。”,少女因心無雜念,緩緩眨了下眼睛,瞳眸格外純粹。
戚擇耳根暈開深紅,將少女的手拿來,右手接過薑嬌嬌手中的杯子,“不用擔心我,去房間休息吧。”
薑嬌嬌蹙著眉,眼中寫著不讚同,像看著不聽話的孩子。
少女執拗的模樣讓男人露出些無奈笑意,他伸手揉開女生微蹙的眉心,“我不餓,去睡吧。”
將女生半推半哄得送入客臥,戚擇燒開電熱水袋,推開房門拉開被角,將熱水袋送進去,放在女生的小腹下。
少女神色疲累,像墜在深沉的夢中懵懂的眨眼想要看清他,不自知的對他散發出依賴的氣息。
“睡吧,沒事。”
戚擇揉了揉女生的頭發,將被子重新蓋緊,每一處被角都細致的掖好。
房間中光線很暗,隻有逃逸進入的月光撒落下冰涼的光影。
戚擇站在床前注視著少女的睡顏,掌心按壓下了冷硬的胃部。他作息不規律,忘記吃飯是常有的事,胃病是老毛病。收整殘骸,拔除集團遺留下的隱患和暗瘡,從絕望之境拽住神祗遺留下的登天藤蔓,戚擇挺直脊背,身軀化作支撐數斯的鋼筋血脈。
六年過去了,暗處施展鬼蜮伎倆的魑魅魍魎也忘記了。他登上數斯,靠的不是一腔仁慈理想,而是踩著一路刀劍荊棘,憑著瘋意恨意熬過來的。
模糊的陰影中,少女的模樣與薑茹雪有兩分說不清的相似。若是沒有她,今日那顆將死亡與她近在咫尺的子彈,瞄準的人會是茹雪嗎。
戚擇伸出手,指尖懸在女生的臉頰上方,眷戀的離撫摸隻有一寸之遙,卻緩緩收了回來。
男人深邃烏眸霧靄沉沉,辯不分明。
——
一夜過去,少女的身體已經自食其力的恢複,薑嬌嬌將臉在軟綿綿的枕頭上蹭了蹭,感覺到溫暖的床褥逐漸蠶食掉她的意誌力。
薑嬌嬌在衣櫃中隨便找了件小短袖和小短裙,一截細弱白皙的腰若隱若現。
少女在一樓的公共衛生間用牙刷刷著牙,戚擇從身後走進衛生間,臂彎中拿著大衣,在女生懵懂的視線中將女生的一隻胳膊塞到外套的袖子裏。
“另一隻手。”
少女叼住牙刷,解放出右手,被男人塞進另一隻袖口。
被迫穿上長袖的外套,薑嬌嬌抓住牙刷,望著鏡子中滿臉懵的少女,機械的抽動了兩下牙刷。
洗完臉,薑嬌嬌手中又被塞進一杯熱騰騰的薑茶,她雙手被陶瓷杯束縛,身體被戚擇按在沙發上。男人在她麵前蹲下身,手掌圈住少女細弱的腳踝,將她的一條腿掰開,把長褲套了上去。(就穿個褲子)
少女的身子被迫後仰,熱氣蒸騰的眸子裏氤氳水汽。
少女在男人的手裏像是一個任人擺弄的娃娃,長褲提過腿彎,戚擇的手指沒入裙擺中,指尖僵硬了一瞬,燙到一樣縮回去,起身向後退了一步。
“把長褲穿上。”
戚擇轉身離去,背影走出些不自然。
薑嬌嬌一手提著褲子,看著自己不倫不類的裝扮,慢吞吞喝完一小杯薑茶,才把奇怪的小短裙褪了下來。
客廳中空調的溫度調的很高,薑嬌嬌一身長袖長褲,沒一會就感到了熱意,薑嬌嬌捧著碗喝幹淨養胃的粥,什麼都沒說。
少女將戚擇送到門口,戚擇轉身正要將門關上時,眼眸突然落在了女生的腳尖。
“怎麼了。”,拖鞋中,少女白淨的腳綣了綣。
戚擇右手臂攬住薑嬌嬌的腰,輕輕鬆鬆就將少女拎了起來,垂眸向女生的腳看過去,“沒穿襪子,自己回去穿上。”
少女的手指下意識揪在戚擇肩上的衣料,女生柔軟的身體依偎在他身上,臂彎中的腰軟的厲害,細瘦的升起一折就斷的脆弱感。
戚擇小心的將薑嬌嬌重新放在拖鞋上,女生仰著頭,指尖還留戀在他的肩上。
“我走了。”
薑嬌嬌眨眨眼,後知後覺的縮回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