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第006章做戲(1 / 2)

趙府的門口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之內,坐著正是宋祁玉。

小趙一行人終於抵達趙府,宋祁玉的馬車也跟了上來,看上去就像是一起來的。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宋祁玉麵目清朗,白袍玉冠出現在眾人麵前,與大婚之夜陰森如鬼魅判若兩人。

小趙跳下車,見高斬下馬前去扶宋祁玉,他緩緩下了車,腰間的白玉在太陽下隱隱刺眼。

宋祁玉微微弓著背,看上去幾分孱弱,她看他裝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不屑一顧!

趙府一家上下出來相迎,眾人行禮,因知宋祁玉行動不便,不能久站,便急急邀請入府。

小趙笑盈盈地走到宋祁玉的身邊,挽起宋祁玉的手。

這猝不及防的舉動,宋祁玉錯愕地瞥了她一眼,隨即掩去驚訝的神色。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一臉天真無邪,叫人摸不著頭腦。

宋祁玉心裏暗暗思忖,他可是要殺她之人,沒成想她竟如此膽大包天,看來還是小看了她。

高斬看見此狀,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他第一反應便是伸手想撥開趙子衿,此時眾人在場,便默默地收了回來。

小趙對趙府的廳堂可熟悉了,畢竟好多分鏡都是她親自畫的。

當年敕造安慶候府,別提多風光了,一路假山池塘廊腰樓閣,都別具匠心,雕梁畫棟,風景如畫。

這是小趙曾經忍著肝疼熬夜畫出來的場景,如今身臨其境,既熟悉又陌生,美得讓人應接不暇。

她扶著宋祁玉進來,屋外站著許多趙府的家眷和下人。

大家聽聞晉王宋祁玉玉樹臨風,器宇不凡,宛如神仙在世,都想一睹尊容。

他今日這一身銀白的綢緞,輕柔如羽,配上他清冷傲然的目光,一貫冷冽的氣質,襯得他更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氣。

“王爺,請上座。”

“本王多有不便,一切禮俗皆免,還請侯爺見諒。”

小趙心裏暗想,他假裝抱恙,連迎親都沒有來,現在說什麼屁話。

府中奴婢端了茶上來,宋祁玉說了這句話,連敬茶的事都免了去。

趙問頫隻是笑笑附和,臉上並無其他神色。他做了多年的武將,也不喜歡被這些繁文縟節所拘束,隻是眼下看來,不是禮數的問題。

趙問頫的側室劉氏在身旁,臉色瞬間不大好,隻是不敢吭聲。

在外有君臣之禮,今天歸寧,已經進了府,沒想到宋祁玉還在擺架子。

小趙心裏清楚,他其實這是給趙問頫和她自己一個下馬威,可她又不是真正的趙子衿,她非但沒有覺得下不來台,反倒覺得有意思。

小趙便端起茶杯:“父親,王爺腿疾在身,站立不便。如今又舟車勞頓,身子有點吃不消,他這杯茶由女兒代為奉上。”

趙問頫笑道:“好好好,趙家能與晉王結親,皇恩浩蕩,祖上陰功。如今看你們夫婦琴瑟和鳴,為父實在欣喜。能有晉王這樣的乘龍快婿,老夫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侯爺此話當真?”宋祁玉看著趙問頫,眼底藏鋒,“能娶阿衿,是本王之幸。”

宋祁玉故意這麼問,答案不言而喻,他當然知道趙問頫說的是客套話,趙問頫要是真這麼覺得,在閻閣老這件事上,就不會不聞不問。

趙問頫笑容僵住,他心中早料到宋祁玉一定會興師問罪,聽著像是玩笑話,可宋祁玉眼底的神色,暗藏殺氣。

一旁的小趙準備吃瓜看戲,聽到宋祁玉第一次叫趙子衿,還叫的是“阿衿”,她都快替趙子衿起一身雞皮疙瘩。

宋祁玉未直言任何事,但話裏有話,趙問頫是聰明人,他當然懂宋祁玉的弦外之音。

屋內氣氛冷寂肅然,宋祁玉一個眼神,威懾眾人。

趙問頫從前常年駐守邊陲,直到今年年初才調任中書侍郎,皇帝特喻,允許趙問頫在西都辦事,每月進京兩次參與朝堂議事。

朝中黨羽勾結,趙問頫此前遠在邊陲,現如今最幹淨的,也許就是他了。

所以宋祁玉才同意這門親事,想借此拉攏趙問頫,誰知他竟不買賬。

皇命難違,他不得不嫁女,可是他的心向著誰,這就很難說了。

也許這趙問頫卓爾不群,又或許他隱藏得太深,宋祁玉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小趙的心思倒並不全在宋祁玉身上,而是偷偷地觀察那個劉氏的反應。

談話間,奴婢換了新茶上來,小趙端了茶杯起身,打算給劉氏敬茶,故意一個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茶水並不燙,濺到劉氏的裙擺上,她那叫一個大驚失色。

整個趙府,最會演戲的就是這位劉氏了。

趙子衿生母去世,趙問頫沒有再娶,他有三房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