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馬家的條件是真的艱苦,家裏上上下下找不見一點兒糧食,油和鹽也是都沒有的。

蘇南做的一大桌子豐盛的菜肴,要放到別人家裏,肯定是吃的狼吞虎咽,但馬教授和馬嚴清都好像沒什麼心思吃飯。

這飯菜的香味,反倒是吸引了在第八支隊參與勞動改造的其他人家,特別是孩子們。

但沒有人邀請,大家都圍在外麵怯生生地看著,一圈又一圈的,沒留一點兒縫隙。

大家貪婪地聞著空氣中飯菜的香味,像是這樣就能算是吃到肉了一樣,蘇南見外麵圍著挺多的孩子,正好包裏帶了一些糖果,於是乎拿著糖果走出去,問孩子們,“你們平常有沒有吃過肉啊?”

“我們這兒,雖然吃不到什麼肉,但是我們時不時就能喝到羊奶,生活可好了。”

其中一個灰頭土臉的孩子,眼裏含\/著光,略帶一些自豪和羞\/澀。

“那你們是祖祖輩輩在這裏生活的人呢,還是都從城裏來勞動改造的?”蘇南於是又親切地問他們。

人群中大多數都是扁平臉,皮膚是黃色,隻人群中略微有幾個稍微黝黑一些的,鼻梁也高些的男孩女孩,“他們都是村子裏的本地人,我們都是城裏來勞\/改的。”

於是蘇南把自己準備好的糖果拿出來,交給圍在她身邊的孩子們,讓他們拿下去分了,一人一顆。

在這個吃不著肉的年代,糖果更是他們見都沒見過的稀奇物件,大家拿起包裝精致的糖果,一人都有一顆。

一群孩子,不管是漢族的還是這附近的牧民孩子,都吃的非常高興,一股腦的開始跑和歡呼了起來。

會為了一顆糖而擁有快樂,也就是這個淳樸的年代。

即使蘇南和馬教授他們說了,要帶他們離開這個地方,也幫他們趕走了肖喜國,蘇南依然能夠感受到,馬教授還沒有對她敞開心扉。

所以回去之後誰也沒有多說什麼,簡單地客套了兩句,把飯吃了就各自呆著了。

晚上蘇南、聞麗、劉延的住宿安排在村裏的知青點,但沒想到到了晚上,齊潤還沒走了,像個幽靈一樣,蹭的一下就出現在蘇南麵前。

要說齊潤的條件,在這個年代,算得上挺不錯的。

小夥子大概二十多歲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的,身材因為當過兵也很筆挺,而且還是縣裏麵的幹部,前途無限。

他穿著一身白襯衫,雖然沒有陸向國那樣,看上去很有型。

但說起話來,也是非常有範的,他揚起一張笑臉問蘇南,“蘇南同誌,你是不是想要讓馬教授和馬嚴清同誌,心甘情願的跟著你從這兒出去,去你們青縣,幫你們醫治村裏的豬?”

“是啊,怎麼了?”蘇南漫不經心地看了齊潤一眼,旁敲側擊問了一句,“難道你打算告訴我,你和馬教授有什麼矛盾?你們之間又有什麼心結了?”

“這個問題不重要……”

“那我打算怎麼樣就不管你啥事兒了。”蘇南打斷齊潤的話,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的,語氣也更加嚴肅了,“齊潤同誌,我們村的小花都不關心這些事兒,你管這麼多幹啥?沒什麼事兒,你還是回去工作吧!”

“小花是誰?”

聞麗在旁邊笑眯眯地回答說,“小花啊,是我們養殖場幫著看家護院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