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聞麗,婦聯還有公社其他的同誌都非常震驚。
公社窮,物資也匱乏,大家平常見得多的就是陸向國那輛吉普車、公社用來收割的拖拉機、剩下一個就隻有蘇南上次研究出來那個壁掛式收割機了。
吉普車陸向國隻有工作需要才會開回來,壁掛式收割機總共見過一次,秋收完了就收起來。
至於公社的拖拉機,用了得有十多年將近二十年,一開起來黑煙滿天飛不說,“蹦卡卡蹦卡卡”地響個不停,十裏八鄉都能聽到。
平常公社的幹部就算是集體要去縣城裏麵開會,都是坐大巴去,舍不得開那輛拖拉機的。
隻有遇上秋收,或者來了什麼尊貴的客人,才舍得動用那輛尊貴的拖拉機。
蘇南從省城回來一趟,帶回來的兩個孵化機,現在也成了紅星公社的大寶貝,大家一看著這東西就知道肯定倍值錢。
“這個呀,叫孵化機,是專門用來孵化雞和鴨子用的,價格在三千以上。”
見著大家圍觀孵化機,一旁的馬嚴清在旁邊和人科普著。
除了馬教授,馬嚴清算是整個紅星公社最有文化的人了,他本身就是大學畢業,後麵又自學了很多知識,比下鄉的知青要有文化許多倍。
“啊!這麼貴的東西,咱們怎麼買得起!”聞麗聽了之後隻覺得膽戰心驚。
蘇南在旁邊笑著解釋說,“馬嚴清同誌說的對,這個呀,確實是孵化機,買新的也確實是要三千以上的,咱們養殖場現在的條件確實是買不起的,
但咱們買的不是新的,而是省城養殖場淘汰掉不要的二手機器,這兩台孵化機,一台可以孵化兩百個蛋,一台孵化八百個,一共花了八百塊錢!”
“原來是這樣啊!”聞麗一聽恍然大悟了,但還是有些心疼錢,“可八百塊的價格也不便宜啊。”
而且這時候聞麗對蘇南也是有些不滿的,她又是要增加一條養殖線,又是要買孵化機的,眨眼就花出去小一千塊錢,這兩件事兒都沒跟她商量,這樣做可不對。
既然養殖場在婦聯的名下,那有什麼事兒,他們婦聯就應該有商有量,怎麼全聽蘇南一個人做主呢。
蘇南也是個人精,她看出來了聞麗對自己的不滿,和聞麗解釋說,“我想了想覺得咱們養兔子,繁殖期雖然說比豬短,但一次咱們隻能養這麼多,而且受眾也有限,
萬一下一次再遇到資金短缺的狀況,咱們還得養兔子、賣兔子,賣不掉的要去省城賣,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了錢,所以得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於是我就想到了養鴨子,可縣城沒有養鴨場,咱們如果要買小鴨子隻能去省城,省城的小鴨子是一毛多錢一隻,這個價格先不說,光是每次運回來都是一件麻煩事兒,像這次運費花了好幾十,
我想著,咱們自己養鴨子最好是買個孵化機,養的可以生鴨蛋,生了鴨蛋就可以孵化一直小鴨子,這對於咱們來說成本最多五分錢一隻,還省事兒。”
對於聞麗的不滿,蘇南非常耐心的和對方解釋著自己的理由,有條有理非常清晰。
聽著蘇南的解釋,聞麗心裏頭那點兒不滿早就煙消雲散了。
因為養殖場雖然是掛在婦聯名下,但她和其他兩名幹事實際上就是兩個打醬油的,平常就隻能辦點兒雜事,真要遇到什麼問題都是蘇南在解決。
而且每一次蘇南都解決的非常漂亮,資金一短缺,她立馬想到賣兔子回本三百多,這不省城賣完麻辣冷吃兔的錢,買完鴨子和孵化機還剩了兩百多。
現在養殖場的賬上五百多塊錢,完全夠用。
聞麗知道蘇南不是愣頭青,說話辦事兒都非常靠譜,這樣一來反而更加欣賞蘇南,“蘇南,這辦事情啊,還是得你來,你最周到了。”
現在養殖場一共養了十頭母豬,一頭種公豬,還有三十多頭羊,五十隻兔子。
除了最開始招進來養殖場工作的五個養殖工,就是馬教授和馬嚴清兩個編外人員,五個人在養殖場照顧這九十多隻動物。
忙是忙了點,但婦女有工作有工資挺得直腰杆子,馬教授和馬嚴清不用去黃沙地裏勞作,幹的還是馬教授本身就熱愛的工作,所以大家都幹的有聲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