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平靜如昔,城外的慕軍沒得到寒慕的消息,不敢有絲毫動作,方順南心中雖急,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單方麵啟動了暗衛紅色預警,卻不知能否安全護衛寒慕無恙。
寒慕決心去督帥府營救流蘇,雖隻有三分把握,他卻要試試。
暗衛在見他時已亮出紅色腰牌,這顯然是把警戒提升到了最高界限,那麼他周圍的暗衛,應該在十幾名以上。
這些暗衛均是慕國訓練有素的精英,個個能戰能謀,一人抵十十人抵百。
“他們就是讓你去送死的,你還真上他的當?”蒙矓不解地問他。
“你快去搭救你二當家的吧,隻要讓我借用你的這所地宮就行了。”寒慕衝他講。
蒙矓卻道:“莫要死心眼,明知是坑還要往裏跳。”
寒慕一笑:“你救你二當家時候,想過後果嗎?”
蒙矓嘿嘿一笑:“得,同是天涯淪落人,既然你想去,我也不攔你,這樣吧,看在你放我二當家的份上,等我拿你的符,換來二當家就來幫你。”
寒慕一揮手:“去吧,別囉嗦。”
蒙矓這才離開了暗室。
入夜,白天溫暖的氣息被寒夜慢慢侵蝕,似乎一切在空氣中凝結成冰。
西月軒銘立於帥府庭院內,天似穹廬,月似彎弓,幾天的搜查均未發現寒慕的蹤跡,顯然平城內有他們的窩點,此次若能一舉將其窩點拿下,平城將會長治久安。
若要推翻天啟,決不能與慕國為敵,慕國在天啟北,而離國偏西,雖攻占了天啟一半的江山,可一旦與慕國長久開戰,將會被拖累至死,何談開創盛世?
八哥雖登上了王位,思慮似乎與大哥背道而馳。
對於慕國,一個主拉攏安撫,一個主攻鎮壓。
父王在世時主張了大哥軒澤之意,對八哥的意見沒有采納,若這慕國能被鎮壓攻破也好說,如今羽翼日漸豐滿,竟然反戈一擊。
“哥,你在這裏。”軒成走了過來。
“十五,你看著這平城夜色,清涼如水,星沉四野,與龍城相比,少了絲浮躁,多了一些舒暢。”軒銘對他道。
“十四哥平城不是你的落腳之地,你應該回龍城。”言下之意似在提醒軒銘,莫要在這裏墮落了。
“是非之地還有何念想?”軒銘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要回,退了慕軍,我便回龍城。”軒成執拗地道。
“十五,聽哥哥的話,回龍城求王上要塊封地,離開那是非之地吧。”軒銘勸他。
“哥,自父王母妃死後,你變的如大哥一般唯唯諾諾,若不是他老八用了卑鄙手段,王位怎會是他的,母妃也不會被殉葬。”軒成怒道:“此仇不報,枉為人子。”
“十五。”軒銘突然喝止他道:“口不擇言亂說是非,我勸你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枉母妃疼愛你,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忘恩。”軒成氣惱道:“一直以來我以你為首從未質疑,今日看來你隻是一個膽小怕事的慫貨。”
他似乎不想在和軒銘多講一句話,轉身忿忿地離去。
“出來吧。”軒銘看軒成走遠,便衝黑暗處喊道。
流蘇從暗處走了出來,不知她何時立於此處,又偷聽了多少話。
“是你?”軒銘看到流蘇後神情似乎輕鬆了許多。
“怎麼,看你樣子害怕了,你怕什麼,這麼緊張地支走軒成,以為我是徐開?”流蘇神色輕鬆地問。
“你怎麼過來的?”軒銘皺了下眉頭問。
“你又沒把我禁足,我自然是走過來的。”流蘇笑嘻嘻地道。
軒銘不由啞然,感覺自己也有蠢的時候,竟然會問出這麼幼稚的話來。
“你為何不逃?”軒銘問。
“逃的掉嗎?”流蘇莞爾一笑,似是很享受這樣的待遇,道:“你周圍布滿了士兵,否則你也不會任我在督帥府走動。”
軒銘點了點頭,不僅歎她聰明。
“剛才你們兄弟的談話,可謂是石破驚天啊!”流蘇用誇張的神情看著他。
“你都聽到了?”軒銘並不緊張。
“當然。”流蘇道:“怎麼,若是徐開的話,你會怎樣?”
軒銘看了她一眼,雖是在月色下,卻還是能看清她質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