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揭裱?”想到了什麼的李元培,瞧向簡隨心:“你確定要這樣做?”
聽到簡隨心要準備的東西,李元培就猜到了,瞧向這一幅臨摹的眼光,似乎也變得不一樣了。
“沒錯?”簡隨心淡笑道:“這一幅畫,表麵是清代佚名臨摹,可下邊確實是唐寅的真跡。若李老不相信,可以等我把宣紙揭開,便知真假。”
一揭裱,便能驗明正身,扭轉乾坤。
可武浩不知什麼叫揭裱,隻以為簡隨心要故弄玄虛,趕緊道:“簡小姐,你還是走吧,別整這有的沒的。”
這要是連最後的一點遮羞布都拿下來,大家相識一場也不好看。
簡隨心真要是騙子,武浩相信,表舅李元培一定不會讓她安然走出別墅,進號子就是她最後的結局。
可看在張強生的麵子上,武浩覺得事情還是不要做得那麼絕,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行,我給你一點時間,你需要的材料和工具,我家裏都有。”沒等武浩說完,李元培打斷道:“不過,你別以為我那麼好騙。唐寅的【山路鬆聲圖】真跡,就在我書房裏,收藏了十多年,每一個細節我都了若指掌,就算臨摹得再厲害,我也一眼能看穿。”
既然簡隨心如此自信,李元培著實也瞧不出這一幅臨摹品有什麼玄機,也就給她一個機會試一試。
“李老,您放心,話出口,言必信。”簡隨心笑道。
這會,武浩瞧向簡隨心李元培兩人,一臉疑惑,不知他們要做什麼,卻也沒在說話,站在一旁。
在李老的吩咐下,吳姐取出了一套揭裱用的工具出來,簡隨心接過來,就開始忙活了。
眼瞧著簡隨心開始工作,武浩拉著一旁的吳姐,問道:“吳姐,這究竟怎麼回事?”
“表少爺,這女人昨晚說有一幅畫要賣給姥爺,可那幅畫就在姥爺的書房,我們都覺得她是一個騙子。不知怎麼,老爺好像給了他一個機會。”吳姐回答道。
武浩也有些無語,表舅李元培做事,素來隨心所欲,沒有定律,家裏沒誰能左右他的思想。
先前他認定簡隨心是騙子,將人趕出門,沒誰敢阻攔,這會讓簡隨心證明自己不是騙子,也一樣沒人阻止。
無論武浩還是吳姐,都隻能安靜站在一旁,等待著結果。
隻見,此刻簡隨心熟練地擺弄著各種器皿,那一股精神勁兒,瞧得武浩心神一震。不得不說,認真的女人,總是那麼漂亮,他似乎在這一刻,有些明白過來,為何張強生如此器重簡隨心了。
這女人,就是一個禍水!
或許沒有李元培這一件事情,武浩還真有可能會動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漂亮女人對成功男人而言,都是一種誘惑。
“吳姐,簡小姐實在做什麼?”武浩下意識開口詢問道。
一旁的簡隨心聽到,隨口答道:“揭裱,是裝裱舊書畫技法之一,也是很多古書畫商人必備的技藝。古代宣紙,可劈成兩到三層,甚至有些厚重的宣紙能揭開十多層。但凡用古宣紙作畫的古書畫,一到古董商販手裏,就可能將原作劈成裝裱的層數。”
“真跡劈出來的每一層,都是真跡,還是墨水濃淡之分,再利用一些作舊或者是裝裱加厚的程序,一幅真跡就變成兩幅真跡,賣出更高的價錢。”
“原來這古畫裏,還有這麼多彎道道。”武浩一陣了然,步入這一行,根本不知道其中隱藏行道。
瞧見簡隨心揭裱的專業動作,一旁李元培眼睛一亮,內心也開始動搖了。
作為有名的收藏家,這揭裱的手藝,李元培自然也掌握。越是真跡,就越是要小心翼翼,絕對不能操之過急,一旦急了,任何一道工序出錯,那這一幅真跡可就要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