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粗糙的鱗片在接觸到高杉手指的時候還是有些癢,雪萊在桌子上翻了兩下,盤成一坨,吐了吐信子。

不許再摸了喂!

然後高杉又用手指摩擦著她的腦袋,然後喃喃自語地說著話。

“原來蛇的鱗片……是這個感覺啊。”

雪萊感覺自己的眼角抽了抽,然後她呲了呲牙。

“這個是蛇牙嗎?”

本來以為能起到威懾作用的雪萊徹底忘記了自己現在的體型——不過鬆陽食指粗細,一根戒尺長短的她在所有人,包括這群小孩子看來也就是欺負的對象而已。

然後她杯具地被高杉捏著嘴送到了鬆陽麵前。

“鬆陽老師鬆陽老師,雪姬她有毒嗎?”

張著嘴的雪萊用餘光看到了鬆陽的囧臉,還有隨之而來的勸告。

“晉助,把人家放下來。”

最後高杉小朋友就“不能隨意虐待動物”為題,被鬆陽教訓了好一會兒。將雙手放在膝蓋上的高杉似乎有些不服氣,但最後還是乖乖地聽訓了。

“蛇是非常有靈性的生物,不尊重它們會被神靈懲罰的,晉助。”

雪萊甩著尾巴,聽著鬆陽用非常迷信的方法結束了教學。

“那麼現在,請鄭重地道歉吧。”

高杉頂著一張小小的包子臉,看了看堆在鬆陽旁邊,明顯有些仗勢欺人的雪萊,最後伏下了腦袋。

“……非常抱歉。”

雪萊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得到了充分的滿足,剛剛被拖起來的危機感和被揉捏好幾次的屈辱感此刻似乎都煙消雲散了。

然後就聽到鬆陽問她。

“那麼可以原諒晉助嗎?”

然後高杉小包子就隨著鬆陽一起盯住了雪萊。

誒誒誒?

說起來這種對不起和原諒你的梗現在幼兒園都不會再用了吧。

身處一個連小朋友們都看起了甄嬛傳的時代,雪萊對這種簡單粗暴的禮尚往來很是不習慣。道歉這種事對她來說是從來沒有過的,而被道歉之後她從來就沒有過客氣地說“我原諒你”,而是冷哼一聲就離開。

這是他們幼兒園老師說的。

好吧想到這些也隻不過是她的腦洞,但現在雪萊明顯覺得鬆陽的腦洞更大一些。

所以他看著她是希望她做什麼呢?!

她現在不會說人話啊!

這麼想好像是在罵自己,而有點莫名的雪萊點了兩下頭,看看鬆陽。

這樣行不行啊。

“晉助看起來是被原諒了呢。”

鬆陽看起來心情不錯,而高杉小包子不知道怎麼,一副見到鬼的樣子。他遲疑了一下,又伸手碰了碰蛇妹的腦袋。

力道比剛剛輕了不少,看起啦是故意控製了力道的樣子。

眼睛裏還有著一點點的期待。

雪萊忽然想起了那時候自己盤算著自己有沒有毒的那個瞬間。

總感覺……自己有點醜惡啊,對著一個小孩子盤算這麼多。

不過那也是為了自保,應該……沒問題的吧。

也不知道怎麼,雪萊忽然有了點不知道哪裏來的愧疚之情,在被摸了兩下之後主動地蹭了蹭高杉的手指。說起來少爺的確是有些不一樣的,因為他手指上除了握筆和握劍留下的繭之外,其他的地方都非常的細膩。

她又瞥了兩眼高杉的臉。

第一眼看就跟小姑娘一樣。

媽媽一定是個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