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容易變得感傷的動物啊。
漫步在異國的小道上的時候,風迎麵而來地吹著頭發。入目的景色是仿若看不到頭的河岸,發出了潺潺水聲但又不吵鬧的流水,還有那片已經斜下的夕陽。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啊。
腦子裏突然躥出了這樣一句有點不相符的詩詞,雪萊在驚歎自己竟然還記得的時候,忍不住瞄了一眼一直站在身邊的男人。
盡管隻是尋常地走路而已,但他身上帶著的嚴肅銳利,仿若刀鋒的氣場,讓周圍散步的人們情不自禁地避開了他。
“師父父的畫風和別人太不一樣了吧。”
雪萊抱著他的手臂:“不要這麼嚴肅,笑一笑嘛。”
斯庫瓦羅當做沒聽到,繼續在河堤上走著。
“不是說要去市中心逛嗎,又跑到這裏做什麼。”
“市中心也沒什麼好逛的啊,在這裏吹吹風不是很好。”蛇少女伸了個懶腰:“雖然對師父父吐槽有點不好,但是十年前這樣放鬆的日子也並不多的。”
“你的意思是我壓榨你了嗎喂!”
“是的沒有錯!”
雪萊當然不讓地反駁:“每天除開做任務修煉之後剩下的時間根本不夠睡,手臂酸痛著抱怨了兩下,結果師父父還當做看不到還是要繼續練習揮刀,我會痛得咬著被子打滾的師父父!”
“……啊?”
雪萊義憤填膺,順便在最後一句還是編了句謊話來加重自己所說的“被壓榨”的程度之深。二代劍帝皺皺眉,接著非常不客氣地捏她的臉。
“怎麼可能,你練多久我會不知道嗎喂!”
然後一邊扯著她的臉一邊往前走:“這種謊話騙騙十年前的我也就算了現在還敢這麼說你膽子也一直不小啊!”
“……我錯了非常抱歉師父父大人。”
她立刻認罪伏法的態度並沒能讓斯庫瓦羅立刻放手,捏著她的臉走到河邊之後,斯庫瓦羅鬆開手,一臉想把她踹下去的表情。雪萊往後退了兩步,厚著臉皮笑了兩聲。
“別跟我說話,否則把你扔下去。”
哦。
蛇少女委委屈屈地抱著膝蓋蹲了一會兒,在看到定海神針斯庫瓦羅還瀟瀟灑灑地在河邊吹風時,覺得類就又坐了下來。男人的背影高挑精壯,不動的時候像是雕塑一樣,但即便是普通人都能察覺出他可能爆發出的力量來。
“為什麼會怕水。”
“……啊?”
雪萊有點莫名斯庫瓦羅突然的提問,而他回頭看到雪萊的蠢臉,耐心解釋了一下。
“有什麼原因,才讓你學不會遊泳的嗎?”
雪萊在記憶中並沒有過自己和斯庫瓦羅透漏自己怕水,不過想來應該是未來的自己曾經說過的。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有點怕。”
“不是因為在波維諾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雪萊搖搖頭:“真的是天生就怕的。”
因為旱鴨子這件事沒少被別人嘲笑,而即便是雪利親自教學最後她也依舊隻有沉底一條路可走。曆經多次嚐試之後雪萊幹脆就自暴自棄,秉承著看到水就繞道的方針生活著。
當然也沒有那麼絕對,比如現在坐在河堤旁邊和師父父一起聊聊人生什麼的她是能夠接受的。
“這件事情我沒跟師父父說過嗎?未來的我。”
“說過,但我不太相信。畢竟你騙人的次數和說真話的次數相比還是前者比較多。”
蛇少女立中一槍:“其實我也沒有……”
“每次磕了碰了就會嚷嚷著好像天快塌下來一樣,結果到了真的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你反倒像是沒事兒人一樣。”
斯庫瓦羅坐在了他身邊。
“如果十年前的我能明白那是你在撒嬌就好了。”
雙手抱膝的少女抬眼,瞥了瞥十年後的師父父。
“其實也不是在撒嬌,就是……懶……”
她把這句真話說出口之後,無論是斯庫瓦羅還是她都沒有辦法再繼續說下去了。
說什麼好。
斯庫瓦羅抬手,最後,拍了拍她的頭發。
“這次回去,帶點東西給十年前的我。”
具體要帶什麼,斯庫瓦羅沒有明說,雪萊也就沒有問。吹了一會兒風之後斯庫瓦羅就拎著她回去,到了瓦利亞包下的那一層一開門,路斯利亞就扭動著撲了過來。
“小雪萊麼麼噠~(づ ̄3 ̄)づ”
斯庫瓦羅麵無表情地抬腳踩在了路斯利亞的臉上,聽著白癡王子嘻嘻嘻的笑聲脾氣立刻就躁動了起來。
“瑪蒙呢?!”
“好像在觀測那個人的方位,剛剛本王子去看的時候,瑪蒙說那個人已經到了彭格列,嘻嘻嘻。”
雪萊抬腦袋問斯庫瓦羅。
“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