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有種下墜的感覺，感官被無限放大，氣息全亂，欲望一點點攀升，就像是被剝光了站在人群中，羞恥感硬生生壓過了信心素帶來的影響。
顧思源抱住自己的胳膊，順便狠狠捏了一把。
狗日的謝衍，王八羔子瞎釋放什麼信息素？
alpha之間像是天生的競爭者，隻要有一個釋放信息素，就會引得其他人想要壓過去，不難想象，這裏很快就會變成充滿各種信息素的地方。
當然其中最顯眼的還是謝衍的信息素，以為是香濃甘醇的紅酒，卻裹挾鋪天蓋地的血腥氣，仿佛搖晃的酒杯裏，紅色的液體不是酒，而是酒跟鮮血的混合物。
謝衍一個omega跟alpha鬥什麼？
“omega……”顧思源呆呆的喃喃自語，腦中閃過什麼東西，猛然驚醒。
為什麼這一次對謝衍身上的信息素不會產生排斥了？
難道說，謝衍是alpha？
“他媽的，誰？”關盛被這股信息素壓得煩躁不堪，極力回頭尋找始作俑者。
雖然他現在的對手在前麵，但釋放信息素這家夥氣勢洶洶，來者不善，沒有任何一個強alpha能夠忍受這樣的挑釁。
“哈哈哈哈。”一個爽朗的笑聲打破了此刻緊繃的氣氛。
眾人循聲望去，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西裝，身材稍顯臃腫，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的男人。
“校長，這些考生怎麼在這裏亂放信息素？越來越不像話了！”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
“沒事，沒事，這一屆的考生也很有活力嘛。”校長雙手插在褲兜裏，滿臉微笑。
“可是這些信息素。”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是一位alpha，很自然的產生反感。
“你現在是老師，不要用alpha的身份去審視學生。”校長笑嗬嗬的看著男人。
穿黑色西裝的老師，不滿的小說嘟囔：“您是beta當然體會不到我們的心情。”
回頭想要申辯幾句，就發現校長不見了。連忙追上去：“校長！”
“就是你們兩個打架？”校長親切和藹，反倒讓一向咄咄逼人的關盛有點不好意思。
“對不起，校長。”關盛不是不知輕重的人，還沒成為正式的軍校生，就惹怒校長這種事，沒有人會做。
而且第一軍笑的校長，白致，一個beta，卻是能夠塑造傳奇的男人，關於他在戰場上的傳說數不勝數，敵軍給他取了一個代號，叫做“死神”。
“你呢？”白致饒有興趣的看著顧思源。
“對……對不起。”顧思源心中咯噔一下，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哪裏出錯了？難道是因為在滿是信息素的環境裏，身為一個alpha卻沒有跟著釋放信息素？
看穿了嗎？
白致彎下腰，盯著顧思源的眼睛，收起笑嗬嗬的樣貌。
“校……長。”顧思源不由得肌肉繃緊，緊張到眼睛差點不敢對視。
突然，白致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還真是個小可愛，明明打架的時候不要命，這會倒是緊張起來了。”
“我……”顧思源有些發懵。
第一軍校的校長是不是有點……喜歡捉弄人？
“那麼……”白致表情再度一變，金絲邊眼睛反著寒光。
“什麼。”關盛立刻挺直背脊，不緊張是假的，跟校長對視壓力真大。
“你們把玻璃錢結一下，我學校很久沒有重新裝修了。”白致欣慰的看著滿地的碎玻璃，臉上一副賺到了的模樣：“換成合金的吧，這樣下次裝修就能省一筆了。”
“憑……憑什麼！”顧思源脫口而出，剛才還滿滿腦子的東西，現在全都變成了一個字：錢！
合金玻璃是這塊打碎的有機玻璃價格的十倍。
就算跟關盛一人賠一半，那也快趕上一學期的學費了。
為了造假alpha的身份幾乎花光了原主的積蓄，加上原主本來就不愛存錢，現在可謂是捉襟見肘，賠了這塊玻璃，再繳完學費，就沒有生活費了。
“小朋友似乎有意見？”白致直起腰，對著顧思源眨了眨眼睛，扶了一把眼睛，半開玩笑的說：“不賠錢，會影響入學哦。”
“你這是……”顧思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竟然公開威脅。
教育工作者可以這樣的嗎？
“你這是威脅！”終於還是吼出了這句話。
“一般而言，教育必須具有包容性，但是嘛……”白致又恢複一副笑嗬嗬的樣子：“我們學校很窮。”
“怎麼可能窮，每年報考第一軍校的學生那麼多！”顧思源不甘示弱。
第一軍校是給戰場輸送了無數人才的搖籃基地，地位更是無可動搖，就這樣的學校，每年國家都不知道要撥多少款。
沒想到第一軍校的校長竟然這麼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