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感受著每一個顫動的頻率，以及能源發光的地方，甚至能夠感受到機甲的情緒。
半生命體不會有獨立的情緒和思考，可顧思源就是能夠感受到機甲此刻的情緒。
它很興奮。
因為進入戰鬥模式它很興奮！
可是……這架機甲已經沒有辦法再次翱翔於藍天了。
它的使命早已結束，就像是夕陽的餘暉，那是白天最後的溫柔。
從機甲裏麵出來的時候，被情緒感染的顧思源，像個霜打的茄子，一抬眼就看到底下全是一雙雙炙熱的眼睛。
一頭霧水，茫然地看了一圈，怎麼都是這樣的眼神，而且也不吵架了……
明明剛才還鬧哄哄的。
“恭喜你，成績很不錯。”白致走向前，跟顧思源握了握手，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顧思源再度看了看周圍：“我的成績非常好？”
“是的。”白致微笑著點頭。
“是學校的光腦出問題了？”顧思源又問。
“是……也不是。”白致笑著解釋：“超強精神體已經超3s了，所以學校的分析記錄沒有反應過來，才導致你的數據沒有波動。”
“是……是嘛？”顧思源鬆了一口氣，道：“那太好了，這樣校長就不用為難了。”
如果不是學校光腦出問題，哪怕這次考過了，這些個考生都得炸鍋，人人都想要再多一次機會。
白致微微挑眉，這樣的孩子倒是少見了，首先替別人擔心而不是為自己高興。
“你跟黑水公司是什麼關係？”白致有些感興趣，畢竟顧思源身上幹幹淨淨，沒有一點血腥味，性子不完全跟那幫遊走再灰色地帶的人不一樣。
“啊？”顧思源一臉疑惑。
這個什麼公司，聽上去有點熟悉啊……
好像是謝衍背後的力量。
“沒事了，你先回去等通知吧。”白致笑笑。
“哦。”顧思源點點，皺著眉頭離開。
拐角處又看到帶著黑色皮質手套的謝衍，四目相對的瞬間，謝衍平靜轉頭。
視線錯開之後，顧思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考場。
是謝衍說的以後在學校就裝作不認識，這下子他跟謝衍都可以考進來，那麼以後還真的裝不認識了。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謝衍從銀質煙盒裏麵拿出一根煙，黑色的過濾嘴粘在唇上。
“這裏禁止吸煙。”白致沒好氣的看著謝衍。
“我知道。”謝衍懶得回頭，打火機在手指間反轉，卻始終沒有打開。
“說吧，怎麼想起來考學校了？”白致跟黑水公司現在的話事人有幾分交情，但是對謝衍這個謝家的嫡子完全沒有好感。
謝家就是一顆長在國家頭上的毒瘤。
“想起些事，就想來洗白了，老k說你會安排。”謝衍滿腦子都是剛才顧思源從他身邊路過的樣子。
倒是斷得幹淨啊。
“你的脖子怎麼回事？”白致問。
“沒事。”謝衍將衣服領子立起來，遮住腺體上的咬痕。
“剛剛是你用老k的名義給我發的信息？”雖然是疑問句，但白致很肯定。
“為你們學校增加人才，不是好事？”
“也就是你才能破解我的私人密碼，你可是在十歲就能入侵國家安全局的人。”這也是白致不待見謝衍的原因。
謝衍太聰明，而且不受道德約束，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這樣的人去哪裏都能掀起腥風血雨。
也就是他沒去當星際海盜，不然所有國家的政府都得焦頭爛額。
“我是來辦事的，不會做什麼，這一點你放心。”謝衍打開打火機，一簇火光點燃了煙嘴，吸了一口之後，緩緩轉身：“抽煙去了。”
“你跟那孩子是什麼關係？”其實謝衍年紀也不大，但過往事跡太輝煌，白致沒法把他當小孩對待，而顧思源才剛成年，眼神也很幹淨。
“不會再有關係了。”謝衍背對著白致揮揮手。
這次的事很顯然是個意外，在信息素的影響下，他已經給予了太多的關注。
現在就去洗標記……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洗標記還能遇到顧思源。
一般社區醫院都可以洗標記，謝衍特意過來的這個區，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底下賭場和色情場所猖獗，是帝星的灰色地帶，可以收集到很多情報。
看到謝衍的顧思源沒有話說，靜靜坐著等醫生叫自己。
要不是沒錢，他也不會暫時住到這裏來，可謝衍過來幹什麼？
書上的謝衍可不缺錢，要去也得去大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