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歸舟喝了口龍井茶,問道:“什麼事?快說!”
倪趣途卻不說事,先笑著問道:“給你家小飛升了職,開不開心?”
賀歸舟連個感謝的眼神都沒給,冷哼:“升職?我隻看見他在加班幹活。”
倪趣途笑道:“急什麼,先把坑占住,年底會任命一批中高管,到時候一起升職加薪。”
賀歸舟不耐煩道:“你把我特地叫過來,就這事兒?”
倪趣途這才斂起笑意,問賀歸舟:“施寧濤,打聽過嗎?”
施寧濤跟雷鳴的哥哥雷震走得近,所以雷震的婚禮他也去參加了。
上次吃完火鍋,賀歸舟知道後續還得跟施寧濤打交道,特地找雷震問過施寧濤的情況。
隻是緊接著各種事情堆在一起,倪趣途把空管局的對接又丟給了周嵐,也就一直沒提起。
見倪趣途特地找他問,點了一下頭,說道:“雷震跟他熟,我大概問過。施家的背景你應該早就知道,不用我多說吧?”
倪趣途道:“不用,你就說他個人的情況。”
賀歸舟道:“t大電子與通信技術係畢業的,比我們大1歲。這幾年在空管局升的很快,去年升的主任……”
倪趣途打斷道:“他的學曆和工作履曆就不用說了……”
賀歸舟道:“施寧濤的爸爸是施家的小兒子,他是獨子,有個姐姐在國外。早幾年結的婚,老婆是大學同學,有個兒子,今年應該有四五歲了。他老婆去世以後,一直單身,孩子平常是他媽媽和保姆在帶。”
倪趣途皺眉:“去世?”
賀歸舟道:“對,具體的我沒細問。”
倪趣途:“他的事兒,再打聽得仔細一點。”
賀歸舟疑惑:“你打聽他這些個人私事做什麼?”
倪趣途對賀歸舟沒什麼可隱瞞的,把周嵐去遊樂園堵施寧濤的事說了。
賀歸舟隱約猜到了他的意思,問道:“你在懷疑什麼?”
倪趣途皺著眉頭,喝了口茶色嫩綠的龍井茶,沒滋沒味地說:“我怎麼覺著他在釣周嵐?”
賀歸舟反問:“不是周嵐自己找去的?”
倪趣途冷笑:“兄弟,沒聽說過最好的獵人都是以獵物的姿態出現?如果郭媛媛不給周嵐透消息,她又怎麼能堵到人?”
賀歸舟不說話了。
倪趣途繼續道:“就算周嵐堵到了人,大周末的被人打擾他跟兒子相聚,他完全可以拒絕,可結果呢,不但沒拒絕,還相談甚歡。”
賀歸舟皺眉道:“周嵐跟你說的?”
倪趣途其實也不清楚那天他們見麵的情形,隻不過是這麼一說。
也不回答賀歸舟的問話,繼續道:“周嵐跑了那麼多趟空管局,每次都能見到人,卻談不了幾分鍾,你琢磨琢磨!”
是啊,現在本來就是趣舟有求於空管局,如果施寧濤不想見或者沒空,根本就不會約人過去。
周嵐每次去了,卻又隻聊幾分鍾,什麼事兒也定不下來,明擺著又要讓她跑下一次。
這麼一想,的確有些不對。
可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兒,有些人就喜歡被人上杆子追著捧著的這種感覺,不能因此就說人家別有用心。
賀歸舟道:“他又沒對周嵐做什麼。談事兒,折騰幾趟算什麼?周嵐也不傻,這不是有進展嗎?”
倪趣途遊戲花叢多年,對各種套路看得分明,冷笑:“這明顯是步步為營,引人上勾的伎倆。有一就有二,現在不做什麼,私下見麵多了以後呢?”
賀歸舟忽然覺得辦公室的空氣有些不對味,怎麼透著一股子酸。
對一個女下屬這麼上心,護得這麼緊,可不像倪趣途平常的做派,就算是馮悅,也沒見他這樣。
可對倪趣途這種玩多了感情遊戲的浪子,賀歸舟一時間倒摸不準,他做出這副怕周嵐被人捷足先登的著急,是怎麼回事了。
賀歸舟幹脆看著倪趣途直接點透:“你的意思施寧濤要追周嵐?男未婚女未嫁,也沒什麼不對。施寧濤除了帶個兒子,家庭背景工作都不錯,大表哥說他人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