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林葉銜也是無語,他不知道望虛道長能看出多少,但自己徒弟是個什麼性格,自己心裏沒點數嗎?但凡望虛道長說話婉轉一點,都不至於讓柳憨憨這麼鬱悶。
而賀崇澤的角度和他們都不一樣,他想的是:林葉銜是他的人,騙人怎麼了?一沒謀財害命,二沒騙他,很優秀。
柳文質不時瞥一眼林葉銜,像是等他說點什麼。
不過林葉銜跟沒開竅一樣,無辜地看著柳文質。就像兩個吵架的小朋友,一個等著道歉,一個覺得自己一點沒錯。
最後還是望虛道人打了圓場,笑道:“小友啊,我這徒弟腦子一根筋,但本事還是有點的,隻是資曆上淺。除了觀中的師兄弟,平時也沒什麼朋友。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你們應該合得來的。”
柳文質的眼神已經從傲嬌變成了期待,依舊一下一下地瞥向林葉銜。
林葉銜笑了,他的朋友也不多,拋開林中那些妖精,平時能稱得上朋友的隻有傅北簫一個。
“好啊。”林葉銜爽快地應了。
柳文質立刻不傲嬌了,還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賀崇澤不會幹涉林葉銜交朋友,而且就柳文質這樣的,對他來說毫無威脅可言,自然不會反對。
給小徒弟交上了朋友,望虛道長非常滿足,又看向賀崇澤,問林葉銜:“這位是?”
問話間,望虛道長看賀崇澤的表情也變了好幾種,不知道的還以為望虛道長學的不是道法,而是變臉。不過無論哪種表情,都沒有惡意,更多的還是疑惑。
林葉銜依舊是老說法,望虛道長沒有懷疑,很多這種有本事的人,都會有家族式的傳承,表兄弟兩個同時具備這樣的本事,也是有的。隻不過賀崇澤給他的感覺更危險,而林葉銜更多的,還是屬於年輕人的活力。
“你們是受人所托,來查最近的事吧?”望虛道長已經猜到了。
林葉銜點點頭:“曾老板的好友找到我,我就過來給看看。”
“正好,一起吧。我們道教來了好幾波人了,都沒查出個結果,這才找上我。我這一年左右都在四處閑轉,若不是他們解決不了,我也不會過來了。”也是因為他四處閑轉,才在l市遇到了林葉銜,所以說緣分這個東西真的奇妙得很。
一行四人一起往山上走。正式確定了朋友的關係,柳文質也不傲嬌了,絮絮叨叨地跟林葉銜說著最近他們查到的事。反正零零總總加起來,等於什麼也沒查到。
“那是什麼?”望虛道長眼神好,一眼就看到樹下有個東西,是昨天他們上山時沒有的。
柳文質遠遠地看了看,驚呼:“師父,好像是個人!”
這還得了?四個人趕緊往那邊走去,樹邊果然是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具屍體。
死者大概三十來歲,男性,穿了一身運動裝,個頭一米七五左右,寸頭,頭發上還沾著樹葉,臉色發青,嘴唇血色全無,脖子上有兩個明顯的血洞,牙齒大小。就這些情況看,死法和之前發現的那具屍體差不多。
“又來一個?”柳文質瞪大了眼睛。
望虛道長也一臉遺憾,感歎著年紀輕輕,就殞命於此了。
林葉銜上前查看了一番,男子身體已經僵硬,應該死了有一段時間了。林葉銜稍微湊近了屍體嗅了嗅,疑惑道:“有燒紙的味。”
誰會跑到這裏來燒紙呢?可如果是來祭拜之前那位死者的,就說得通了。
柳文質動作很快,立刻在周圍尋找起來。
林葉銜衝賀崇澤招招手:“你過來看看。”
賀崇澤未必能給他有用的線索,不過賀崇澤的閱曆比他豐富,說不定能看出他沒發現的東西。
賀崇澤蹲到林葉銜身邊,但並不是為了看屍體,隻是為了離林葉銜近一點而已:“這個男的沒有魂魄。”
“什麼?”林葉銜還真沒往這個方麵想過。
望虛道長也看向賀崇澤,越發覺得這個人應該比林葉銜還有本事。
賀崇澤:“人死後正常魂魄會在周圍遊蕩,一天之內會被黑白無常帶走。但留下的魂魄氣息也需要大半天才能消散殆盡。這個男的如果真是來祭奠前一位死者的,那應該是昨天晚上過來燒紙遇害的。從昨天天黑到我們發現他,就算黑白無常動作再快,也還是會留下一點魂魄氣息。現在這裏什麼都沒有,隻有一種可能。”
林葉銜立刻反應過來:“他的魂魄被吃了,或者被打散了!”
“沒錯。”賀崇澤就喜歡林葉銜的聰明,說話不費勁兒。
就在這時,已經走到五十米開外的柳質文喊道:“這邊有燒紙的痕跡,還有沒燒完的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