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陣陣發黑,世界彷彿在旋轉一般,夏霓向後踉蹌了兩步,才再次穩住身形,而直到此時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早已冷汗遍佈,身體隱隱有發熱的跡象。
這還真是糟透了啊。
「有什麽事情,衝著我來。你放開他們兩個,他們是無辜的。」夏霓緊緊咬緊下唇,利用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至少、至少不能拖累他們。
「啊呀呀,這可不行。」瘦長的男子稍微鬆開了力道,使幸村得到了大口喘息的機會,但他卻也喪失了掙紮的力量。
「我們的目標的確不是他們,但是~」男人指了指先前被夏霓打趴在地的另外四人,「那群廢物的目標可就是他們兩個了。」
「而我們現在和廢物是合作關係。」壯男人一臉嫌棄的補充道。
「我明白了。」拭去額前的汗水,夏霓再次擺出了陣勢,「那就隻能硬搶了,對吧?」
「小姑娘,你還想打?」
這未免也太過有勇無謀。
「除非你們答應放過他們。」
「現在的你,根本打不贏。」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雖然這樣有些拙劣,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停手。」男人一個翻手,蝴蝶/刀再次出現在他手中,而這次,刀尖對準的是幸村。
「我記得資料上麵有提到,這兩個小男孩都是打網球的吧?那如果,在他們腳上開個洞呢?」刀尖逐漸逼近幸村的大腿,幸村臉上卻毫無驚恐。
他隻是死死地咬緊了口中的布條,閉上了那雙藍紫色眼眸,不希望自己的恐懼被夏霓看到,不希望自己再成為夏霓的負擔。
但到底是個六歲的孩子,淚水從眼角滑落。
「嗚嗚!嗚嗚嗚嗚!」一旁的真田隻能乾著急,眼睜睜地看著刀尖就要刺中幸村。
「住手!不要傷害他們!我知道了我」夏霓話還沒說完,碰的一聲,應聲倒地。
預想之中的疼痛沒有降臨,反倒是夏霓的話音突兀的停止,幸村睜開眼,恰巧看到了夏霓倒地的一幕。
「嗚嗚!」
他頓時痛恨自己的無力、痛恨自己的弱小。
「呸!跟這小賤/人廢話那麽多幹什麽。直接打暈帶走就好了。」剛才被夏霓打倒在地的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將行凶的鐵棍往旁邊一丟,「走了,收工。」
「媽/的,真的是痛死老子了。」男人揉了揉剛才被踹的肚子,「不過仇也報了,就不跟你這小賤人計較了。」
溫熱的液體從夏霓身後蔓延開來,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一滴的遁入黑暗。
恍惚之中,她好像看到了幸村和真田淚眼汪汪的表情。
即使視野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但是幼馴染的嗚咽聲仍在耳邊徘徊不去,夏霓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抬起手,拂過不知道是誰的臉頰,「別哭」
意識陷入無邊無際的溷沌之中。
「這裡嗎」身穿紅色唐裝的小嬰兒臉上沒有了以往的笑容,他閉上了漂亮的丹鳳眼,眉頭深鎖。
稍稍感應了一下,並在角落發現了曾經裝有嵐炎的琉璃珠碎片,風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慮,狠狠地槌了路邊的牆。
牆麵瞬間凹陷一個大洞。
冰冷的空氣灌入口鼻之中,希望能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然而在嗅到那淡淡的血腥味時,風彷彿聽到自己的理智線斷裂的聲音。
武道家抽出這一年才辦的新手機,撥打給了許久未見的鄰居太太。
「幸村太太,我是風。」那冷漠的語氣是幸村媽媽從來沒有聽過的,若非那獨特稚嫩的嗓音證實了他的身分,她恐怕會在接到電話的第一個瞬間將電話掛斷。
「請問令郎回到家了沒有?」
明明是關心的話語卻充斥著濃濃的殺意,幸村媽媽頓時覺得墜入冰窖。
「還、還沒有。」幸村媽媽連說話都帶上了一絲顫抖,「平、平常這個時間點,他們都應該、應該要到家了才對。」
「那真田家的那個小子呢?」
幸村媽媽下意識地搖搖頭,又忽然想起對方看不見自己的動作,「沒有。剛剛真田太太打電話來,也沒看到他們家弦一郎回家。」
「我明白了。我保證會將完好的幸村君和真田君送回到你們手裡,請您告知真田太太。」不等幸村媽媽反應過來,電話便強製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