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不能跟得隱蔽一點嗎?!
當初是誰放你們加入組織的?!!
琴酒氣得簡直繃不住自己的臉。
而更令他生氣的是,在他氣得胃疼的時候,他還不得不把電話撥回去,手把手教會這群廢物怎麼重新找回宮野姐妹的線索。
還好,這一次幸運女神似乎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很快的,琴酒就聽到屬下傳來的好消息。
“找到了!我們找到她們棄車的地方了!”
“在哪兒?”
“賢橋車站!”
……
“賢橋車站?”降穀零聽著這個站點名字,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此刻,降穀零正站在原本預定好接應的地方,但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在這裏等到任何人——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對姐妹竟避開了他的引導,也避開了他的人手,在公安和黑衣組織都撲了個空的情況下,徑直向著另一個地方去了。
非常巧合,也非常微妙。
不這樣的巧合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的,降穀零的手下就在賢橋車站處發現了姐妹兩人的棄車,重新定位到她們的蹤跡。
“可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找?”電話那頭的下屬緊張問道,“她們進入了電車站這種人流量大的地方,隻要幾次轉乘我們就會徹底失去她們的蹤跡……”
“等等。”
降穀零掛斷電話,開始沉思。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以賢橋車站為起點尋找宮野姐妹的蹤跡的話,是毫無用處的。但如果他能夠成功揣摩清宮野姐妹的心路、分析出她們準備去的地方,那麼他則能夠在關鍵時刻關鍵地點堵住她們。
——所以如今的問題是,宮野姐妹到底怎麼想的?她們到底想去什麼地方?
降穀零閉上眼,腦海中東京地圖展開,以賢橋車站為起點,浮現出一條條道路、一個個地名。
而後,地名一個個被劃掉,範圍逐漸縮小,道路與地名開始發生交集,直到在某個城鎮的站點徹底定格。
——就在這裏!
降穀零驀然睜眼,臉上浮出篤定笑意。
“找到你們了!”
·
宮野姐妹在僻靜的角落迅速棄車,拿著簡易的異妝工具躲入洗手間。三分鍾後,從洗手間內出來的就不再是一對姐妹了,而是一對年輕的情侶。
她們戴上異色的假發,換掉衣物,穿著時下年輕人常見的襯衫牛仔褲,進入賢橋車站,擠入電車,在不同車站、用不用交通工具經過一夜的換乘後,終於在一個寧靜的小鄉鎮裏下車。
這時,天色已經黑了又亮。
當清晨的陽光灑落鄉間的安靜街道上時,整個城鎮都隨之蘇醒,有炊煙嫋嫋,有小狗歡快的吠叫聲,還有民居內傳來的鍋碗瓢盆的聲音。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寧靜祥和。
姐妹倆走在行人稀少但卻又充滿生活氣息的街道上,踏著清晨的暖光前行,就好像正走向她們燦爛美好的未來。
這一刻,哪怕是作為悲觀主義者的宮野誌保,在看著這樣的小城鎮時神態都不自覺地放鬆下來,甚至開始雀躍地設想她們各自的未來。
哪怕身旁的姐姐似乎過於警惕了,並且一直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但這也無法折損宮野誌保心中的雀躍情緒。
因為一切都在變好。
是啊,多好啊!
一切都在變好呢!
但事實上——這件事遠遠沒有結束!
而意外也總是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當宮野姐妹二人走過某條街道、即將到達街道轉角的瞬間,一個男聲驟然響起。
“躲開!”
“誰——”
砰!
不等宮野姐妹反應過來,冷酷的槍聲便響徹這個寧靜的早晨,無情的子彈射向宮野明美的心髒!
但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卻從角落閃出,在關鍵時刻及時推了宮野明美一把。
狙擊子彈並未如預計的那樣帶走宮野明美的生命,但它依然洞穿宮野明美的左肩,灑下大片鮮血!
這一刻,宮野明美痛得臉色煞白,身形一晃,踉蹌兩步,無力跌倒在地。
宮野誌保的視野驟然染上鮮紅。
她呼吸凝滯,瞳孔緊縮,腦中一片空白。
“姐……姐姐?!”
降穀零用力扶起宮野明美,用近乎嚴厲的目光看著宮野誌保:“別發呆!快跟我來!!”
宮野誌保看著降穀零,感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黑暗氣息,身形顫栗,臉色越發蒼白。
然而此刻姐姐就在對方手上,遠處還有狙擊手的威脅,於是宮野誌保也來不及多想,哪怕心中懷著難言恐懼,也用力咬牙跟上。
“你也是組織的人?你為什麼要幫我們?!”宮野誌保一邊小跑一邊發問。
“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降穀零沉聲道,“琴酒也來了。”
琴酒也來了?!
宮野誌保腳下停頓瞬間,但不等降穀零叱責,她又再次咬牙跟上。
“為什麼?我跟姐姐明明應該沒有暴露才對?!”
她與姐姐分明已經非常小心了,一路上應該沒有留下任何蹤跡才對,但為什麼組織還是找來了?
降穀零微微搖頭:“因為一個街頭采訪。”
“……什麼?”宮野誌保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