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的萩原好像魅力更大了,哪怕是作為男性的諸伏景光,在不加上好友濾鏡的時候,也覺得萩原這小子實在是個非常優秀的人,想要對他有問必答……嗯?!等等,難道這就是萩原技能的作用?這麼恐怖?
這個……要不然,今晚就讓萩原一個人睡雜物間算了?
萩原:阿嚏——
白蘭輕扶手杖頂端,微微笑著:“大家果然是在思考這樣的事啊。也好,我本來也覺得是時候告訴大家真相了,而如今研二你既然提出來,那我就直說好了——事實上,我與大家其實都是一樣的人,都是已經死去的亡者。
“不知什麼時候,這個世界出現了問題,於是支撐這個世界力量的神靈——一個未知的偉力選中了我們,讓我們這群亡者的殘骸能夠以生者的偽裝出現在世界上,而作為代價,我們需要全力挽回這個正在傾倒的世界、守護世界裏那些無法舍下的人。”
“什麼——?!”
這一刻,哪怕是諸伏景光都忍不住失聲喊了出來。
“白蘭先生,你竟然也——”
三人滿心都是不可置信:這位不可思議的“陰陽師”、這位疑似大陰謀家的白蘭,竟然自身也是亡者?!
假的吧?!
白蘭也不多說,直接以事實為證,拿出了屬於自己的那張卡牌,甚至給三人展示了屬於自己的卡牌信息。
三人定睛一看——果然白蘭的卡牌與三人的卡牌同出一源!
“怎麼會這樣?!”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心中劇烈動搖。
“白蘭先生你竟然——真的是亡者?”
如果白蘭與他們的境地是一樣的、如果在白蘭之上還有一個真正“選中勇者”的偉力,那麼他們所有對白蘭的質疑,不是被全都被推倒了嗎?!
他們對白蘭的一切懷疑,都是基於白蘭擁有的不可思議的力量,基於他召喚亡者地鬼祟舉動和“拯救世界”的空泛口號,繼而認為他不懷好意,可能是試圖通過複蘇死者這件事來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結果,白蘭告訴大家其實他是跟他們一樣的死者,甚至選中死者複蘇的人也不是白蘭,而白蘭之上還有另一個真正擁有偉力的神靈,既然如此……那他們對白蘭的一切質疑和警惕豈不都是笑話?!
白蘭坦然微笑,像是沒有察覺到麵前幾人的劇烈動搖,不緊不慢說道:“是啊,我是被那股力量選中的第一個亡者,是初始者,也是那個未知的力量與大家溝通的橋梁,而不是什麼大陰陽師。作為承受這一切的人,我可以將你們、將所有被選中的人們從冥河之中召喚而來,甚至將來自那未知神靈的恩賜作為力量分給大家,但與此同時,我也失去了我生前的一切。這是祝福,是詛咒,更是代價。
“景光應該也發現了,我的身體非常差勁,外界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我病倒,但我並非生來如此,我隻是作為‘橋梁’和‘工具’被剝奪了生前的所有……不過沒關係,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也是我自願的。”
這一刻,白蘭的神色近乎溫柔。
“因為我有一個無論如何都想要見到的人,所以無論活著這件事對我來說是多麼痛苦、無論前路多麼困難坎坷,哪怕是不擇手段,我都一定會將它們完成。
“我一定要保護那個人所在的世界,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完成這一切——直到回到那個人身邊,與他再次相見。”
這一刻,在這個最平常不過的午後,三人聽到了最震動人心的話。
有那麼一瞬間,他們幾乎忘卻了呼吸。
而當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終於回神,迎上白蘭那張平靜坦然的麵容和充滿希望與信服力的目光時,他們突然明白了好友景光為何會這樣相信這個人——
因為世上就是有這樣一種人,天生就有著無與倫比的領導力,和近乎蠱惑人心的說服力。
他們有著強烈到令旁觀者都為之震動的信念與堅持,像是將自己也化作了一團燦爛的光,吸引著所有的趨光者飛蛾撲火;又像是溝通星海與大地的橋梁,不但包容了一切的人心和陰謀詭計,也展現了通向星辰大海的燦爛之路!
這就是景光相信的人!
這就是白蘭!
這就是被世界和神靈偉力選中的初始者、以團結眾人為使命而出現的核心,而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成為溝通一切的“橋梁”!
同為被選中者的亡者,大家相互之間的技能是無法抵消的,這點鬆田陣平可以作證。再加上白蘭的卡牌已經完全展現給了大家,三人都能清楚看到白蘭的技能裏空空如也,所以無論是理智也好情感也好直覺也好,三人都相信此刻的白蘭絕沒有說謊!
但萩原研二仍然忍不住追問:“真的嗎?白蘭先生——你真的跟我們一樣,都是被選中的人?你真的是以拯救世界為目的出現在這裏的嗎?”
真的有人可以為了再見到一個人,而做到“拯救世界”這種地步嗎?
白蘭聲音毫不動搖:“是真的。”
三人吐了口氣,心中已經全然相信了白蘭的這句話——從理智到情感到直覺。
他們完全相信,這一刻的白蘭絕對沒有說謊,而白蘭的心情也是絕對真實。
三人對視一眼,心情複雜極了,就連丟臉後心情最為警惕不忿的鬆田陣平,都忍不住鬆懈了表情,柔和了目光。
“白蘭先生,非常感謝你的信任,感謝你願意為了取信我們而告知我們這麼重要的事!”
這一刻,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如此鄭重說著。
“我們生前隻是普通人,對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並不了解,但為了這個世界、為了白蘭先生你此刻毫無保留的信任,我們絕對會全力以赴完成你需要我們完成的一切!”
白蘭看著他們,笑容溫和。
“好呀。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同伴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