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極:“嗯?”
許苛笑道:
“您這副模樣進去,徒兒不放心,容徒兒給您打扮一下。”
暗香浮動。
妖異的鬼躺在白發青年身下,勁瘦的身體上散落著些許青紫。
胸膛被毫無章法地啃噬著,豔鬼輕哼了一聲質問道:
“夫子雨,你會嗎?”
名喚“夫子雨”的青年頓了一下,又揉捏上了他的腹肌,道:“你別管。”
青年揉捏的動作還算溫柔,豔鬼把玩起他散落在胸前的白發,忽然問道:
“夫子雨,你的頭發是為了誰白的嗎?”
夫子雨的動作滯了滯,“這跟你並沒有什麼關係。”
“答錯了。”豔鬼不滿地咬著他的耳朵,將他壓在身下動作,聲音低沉道:“難得對你心軟一次,你卻這麼不識趣,那就別怪我罰你了。”
夫子雨卻道:“等等,皇渠,有客人來了。”
朝生暮死的大堂內,異域風情的女豔鬼們正搖曳著婀娜的身姿,熱辣的舞姿帶起麵簾子下若隱若現的真容,勾得眾鬼蠢蠢欲動……
忽然,一個男人憑空出現在了舞台中央。
男人的左耳掛著紫色流蘇耳墜,眉眼橫飛斜挑,半是堅毅半是妖異,鼻梁堅"挺,兩片薄唇綴著紫色的丹砂,一身半遮半掩的香雲紗也均為紫色。
“嗯,皇渠大人,他怎麼來了?”
“咦,你看,夫子雨大人也來了。”
接著一個滿頭雪發,頭戴玉冠,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氣質清冷高華的白衣青年也憑空出現。
許苛打量著憑空出現的二人,猜測道:
“夫子雨?這莫非就是‘九尺九’書院的那位鬼主?還有他旁邊的那位皇渠大人,看樣子,應當也是一位鬼主?”
九極給他科普道:“忘川城四大鬼主,皇渠,白乞,司年,夫子雨,分別掌有地府四分之一的功德經——《地藏王菩薩本願功德經》,而這完整的功德經正是超度鬱孤身上怨念的關鍵。”
許苛:“原來如此。”
“今日有客前來,我與皇渠不甚榮幸。”夫子雨忽然看向人群中的許苛和九極道。
被發現了嗎?
許苛怔了怔,而後向著他們的方向揖了一禮道:
“許苛見過二位鬼主。”
“得見二位鬼主,榮幸之至。”九極跟著道。
夫子雨頷首,“你二人可是為了我和皇渠手上的功德經而來?”
“正是。”九極如實道。
“哼,可笑,你想要,我就會給?”皇渠冷哼道。
九極:“我知道二位鬼主不會輕易給出手上的功德經,所以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交換條件。”
夫子雨好奇道:“交換條件,什麼交換條件?”
九極盯著他,緩緩開口道:“滿頭青絲悲白發,……你故人的消息。”
夫子雨先是怔了怔,而後挑了眉,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九極:“天衍宗李茂雲不二的衍命手段,信不信由你。”
夫子雨:“李茂雲?我往年也上去找過他,他給我說算不到。”
九極:“不是算不到,而是……你沒有給到他想要的東西。”
夫子雨笑了,“竟然是這樣嗎?”,接著又斂眸道:
“那麼我的故人又在哪裏呢,九極?”
“夠了。”皇渠忽然沉聲打斷道,“他沒有故人,也不需要知道。”
夫子雨偏過頭,淡漠地望向他,“我說過,我的事不需要你過問。”
皇渠陰惻惻地勾起嘴角,嘲諷道:
“夫子雨,我竟是沒想到你的桃花債還不少?”
“什麼不少?你的才是不少,我當不起這個詞。”夫子雨回懟道。
“不準找了,等我回去……好好收拾你。”皇渠附在他耳邊咬牙切齒道。
“我再說一遍,與你無關。”夫子雨低聲強調,接著再次向九極詢問道:
“我的故人到底在哪裏?”
九極:“上仙界,窮發之北,有冥海者。”
夫子雨:“天池?”
九極:“不錯。”
“竟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夫子雨的眼神飄遠,似是陷進回憶裏。
皇渠冷笑一聲:“天池是嗎?剛好我去滅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