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乞依言給出了他的第三本功德經。

此刻,“何處不相逢”的屋頂上。

“許苛,你為什麼就相信白乞是我的皇兄,萬一我說的是假的呢?”白樺將手枕在腦後,疑惑地問道。

他今日拉許苛上屋頂玩耍,純粹是看許苛合眼,順便與他倒了倒心事,沒想到許苛居然信了。

許苛亦是將手枕在腦後,眼中綴滿了忘川的月華星辰,他淡淡道:

“不知道,想信便信了吧。”

白樺努了努嘴,“你可真敷衍。”

許苛笑道:“那我讓你給我個信你的證據,你有嗎?”

白樺搖搖頭,“那倒是沒有。”

許苛:“有些時候可以從人的眼睛裏看出一些東西來,就沒有必要多問。”

“這麼厲害?”白樺歎道,頓了頓,又忽然問道:

“那你有沒有從你師尊的眼睛裏看出一些東西來?”

“師尊?”許苛詫異道。

他確實能從九極的眼睛裏看到很多東西,隻不過,他大多都看不懂而已。

白樺沉吟道:“就有點像我皇兄看皇嫂時候的眼神。”

許苛一驚,“你在說什麼東西?”

白樺:“所以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的眼睛就是瞎在了你師尊身上。”

太荒謬了,這太荒謬了!!!

九極根本不可能對他有那種想法好吧!!!

許苛不信且不滿道:“你就不要在這裏胡亂編排我師尊了,他要是能看上我,我馬上就從這裏掉下去,蒼天為鑒。”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隻聽“哐當”一聲,許苛因屋頂的瓦片鬆動,立刻馬上從屋頂掉了下去。

……

一隻浴桶裏,九極雙手接住渾身濕透的許苛,似是不解地問道:

“徒兒,你為什麼在這裏?”

許苛:“……”

“徒兒……徒兒不小心掉了下來。”解釋蒼白而無力。

九極卻望著他,頷首淡淡應道:“嗯。”

我真的不是來偷看您洗澡的,我隻是恰巧在屋頂和人聊天,又恰巧不知道這是您客房的屋頂,再恰巧不小心掉下來了而已。

視線忍不住往下飄,先是九極結實有力的胸膛,然後再是……

什麼,八塊?他師尊那麼瘦的腰,居然有八塊腹肌?

接著再是水下……

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這太欺師滅祖了。

九極的聲音略微低沉道:“徒兒在看什麼?”

許苛的耳後根驀地一紅,支吾道:“徒兒……徒兒……在看師尊的水有沒有涼。”

九極:“……”

許苛:“師尊,徒兒先出去一下。”

說著就從九極懷裏僵硬地脫出身來,接著“撲通”一聲,跪在了九極身邊。

九極低眸看著他,眼裏盛著複雜,而後抬手將衣物召來,套在身上,走向他道:

“起來吧,地上涼。”

許苛並不願意起來,隻跪著道:“徒兒有罪,徒兒不起。”

九極:“徒兒何罪之有?”

許苛:“徒兒不該行為不端,……打擾了師尊沐浴的興致。”

九極頷首,“嗯,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先起來吧。”

其實他也並非有沐浴的興致,而是因為身上有傷,就隻能暫時先用藥浴緩解一下了。

許苛仍舊跪著沒動。

九極微歎,掐了個法訣將他托起,哪想許苛腳下一個不穩,又滾進了他的懷裏,主動投懷送抱,喚道:

“師尊!!”

九極接住了他,應道:“……嗯。”

“弟子又逾越了。”許苛站穩後,趕緊鬆開了九極的懷抱。

九極卻道:“沒事。”

“那弟子就不打擾師尊了,弟子先走了。”許苛說著就要慌慌張張地退走。

“等等。”九極忽然喚住了他。

許苛的身子一僵。

九極翻出一枚金光閃閃的內丹來,望著他道:

“先前為師……廢了你的修為,毀了你的丹田,你的仙資已然無法挽回。”

許苛沒想到他會說這個,此刻心頭泛酸,卻假裝淡然道:“沒事。”

九極:“這是相柳的內丹,為師已經把它放在識海裏,將凶性化了個一幹二淨,現在為師打算把這枚內丹放進你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