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曬在窗戶邊上的春宮圖?!

許苛趕緊瞄了一眼窗戶邊。

這真的是他的春宮圖!!

“………………”

離譜的是——他師尊剛才居然還看得一本正經,就跟看平常的道書沒什麼兩樣,以致於他都沒發現他師尊在看春宮圖!!

“噠”

碗落在桌子上,湯灑了。

“徒兒?”九極微皺了眉,喚道。

湯汁瀉在桌麵上,散了一片,眼見著就要蔓延到桌沿滾落下去,許苛趕緊去收,邊收邊慌亂地解釋道:

“抱歉,師尊,弟子手滑了。”

見此,九極的視線卻落到一旁的冊子上,猜測著道:

“徒兒心神不寧,是因為這本春宮圖嗎?”

他語調平常,神情自然,讓許苛根本琢磨不透。

“我……”許苛啞口無言。

道門清淨,春宮圖這種東西就宛如洪水猛獸,妥妥的下九流。

羅一玄也曾教育他們道:“春宮圖,誰看誰下流!”

不對,他師尊不下流。

他下流!!

“徒兒?”九極氣定神閑地等著他說話,甚至還自己伸手拿了勺子,去打那剩下的“奶湯鯽魚”。

“師尊別喝!”許苛眼見著他的碗已經挨到了唇邊,忽然提醒道。

“嗯?”九極發出了一個上翹的尾音。

許苛尷尬地指了指桌麵,九極一眼掃過去,

發現殘留著部分綠湯的桌麵,已經被腐蝕得冒煙了……

“………………”

“弟子……弟子想著既然是藥膳……就加了一點……藥材進去……”許苛蒼白地解釋著,額頭冒了一圈冷汗。

差點他師尊就給喝了!

怪不得……怪不得這湯綠得發亮了,肯定是藥材沒加對。

九極隻得無奈地放下了碗,又平靜道:

“徒兒不想解釋一下這本春宮圖嗎?”

解釋,這要怎麼解釋?

說他對他師尊圖謀不軌嗎?

肯定不能!!

許苛牙一咬,道:“弟子六根不淨,辜負了師尊的期望。”,說著竟是要跪下去。

九極一撫袖,將他從地上托起,無波無瀾道:

“為師沒說你做錯了,你正值盛年,血氣方剛,也算情有可原,為師不是那麼古板的人,不過是擔心你泄了元陽,於修為無益而已。”

又說泄了元陽於修為無益,真是有些像啊!!

許苛眼裏的餘光劃過他頭頂的清雲紋玉簪,忽然試探道:

“徒兒的元陽在第一次與人交合時,說不定早已經泄過了,所以,師尊,徒兒恐怕是枉費了您的關心。”

九極淡淡道:“未必。”

許苛的瞳孔一縮,但被他掩飾得極好,他抬眸望著九極,聲音微微發顫道:

“師尊何出此言?”

九極的身形微不可聞地一僵,繼而解釋道:

“為師觀你的修煉速度並未受阻,當知你元陽未泄。”

“這樣嗎?”許苛頷首,似是被解惑了,

“那徒兒明白了。”

九極:“你明白就好。”

聞此,許苛乖順道:“勞師尊費心了,徒兒給您把剩下的魚湯都裝上吧。”

九極一愣,“徒兒?”

許苛麵色如常,聽不出情緒道:

“師尊不是一向縱著徒兒嗎?這點魚湯好歹也是徒兒的心意。”

九極深深望著他,蹙了眉。

許苛慢條斯理地將“奶湯鯽魚”打包好,交到他手裏,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道:

“您早些回去吧,湯涼了不好喝。”

九極生硬地接過,“徒兒?”

許苛仍勸道:“您先回去吧。”

九極心情複雜,起身拎了“奶湯鯽魚”,將房門推開一條縫。

“啪——”

下一刻,桌子上還未來得及收拾的碗,被許苛猛地砸了個稀碎。

九極聞聲驀然回頭,卻見許苛微笑著對他道:

“師尊怎麼還不走?”

九極的身形僵在門口,他垂眸看著碎在地上的碗,低低喚了一句:

“苛兒……”

蒼白無力。

“嗯。”許苛應道,眼裏詭異的平靜,他一絲不苟地將視線望進九極眼裏,似是要洞穿他,良久,才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