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拓抱著鄭淵等了半天,才抱起他來到床邊,正準備將鄭淵放床上,鄭淵又醒了。
“我說了不要。”這回帶上了哭腔。
謝拓有點慌了,“好好好,就這樣,怎麼了?怎麼今天突然喝這麼多酒。”謝拓當鄭淵侍衛以來,從來沒見過鄭淵喝酒,也無從得知鄭淵酒量這麼差。
“我舍不得李大哥。”
“嗯。”謝拓冷淡地回了一聲,表示他知道,同時臉上也冷了下來。
“還有謝拓!”鄭淵突然直起身子坐在謝拓腿上。
謝拓莫名其妙,雙手圈住鄭淵,免得他一不留神掉下去,“我怎麼了?”
鄭淵聽見他這麼問轉頭過來盯著謝拓看,好半晌才發現抱著自己的是誰似的,推開謝拓的手就自己搖搖擺擺地站起來,“不要謝拓!不要謝拓!”
謝拓略有些不適,還是跟著鄭淵,怕他摔倒。
鄭淵轉身推了一把謝拓,“走開!”反倒讓自己摔地上了。
謝拓聽著他嗬斥的語氣,壓下心中萬般怒氣,還是彎下腰想去扶鄭淵起來。
鄭淵在謝拓將要碰到他時躲開了,將自己縮成一團,雙手抱膝,臉埋在其中。
“你做什麼?你的李大哥抱得,我就抱不得是麼?”謝拓被鄭淵那一躲傷到了,幾乎有些陰鷙地說。
鄭淵被他吼得肩膀抖了一下,半晌才慢慢抬起頭來,眼中盈滿了淚水,隨著抬頭的動作爭前恐後地從眼眶中滴落下來,鄭淵隻是看著謝拓一下一下抽氣。
謝拓被鄭淵的樣子嚇著了,想伸手抱抱他,鄭淵立馬縮了一下,隻好收回手,“對不起,小淵,我,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你別怕,別怕我好麼?”謝拓跪坐在鄭淵對麵,一臉歉意地說。
“你總是這樣!”鄭淵一邊抽泣出聲,一邊控訴謝拓道、
“我怎麼了,你先起來好不好,地上涼。”謝拓生怕再嚇著鄭淵,壓著聲音和他商量。鄭淵一哭謝拓便覺得自己有點喘不上氣,他算是怕了鄭淵了。
“你老是,老是什麼都不說,自個生悶氣,我都不知道,不知道做錯什麼惹你,惹你不高興了。”鄭淵哭得一邊打嗝一邊說。
謝拓愣住了,他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他沒發脾氣,對鄭淵也隨叫隨到。
謝拓覺得那句永遠不生氣還是說得太早了,他看見鄭淵在自己麵前同別人笑很生氣,最開始鄭淵碰別人都能讓他壓著火,後來還出來個李可,鄭淵對李可那些方式讓謝拓想起最初鄭淵是怎麼對自己的,更何況鄭淵竟然還對自己說他喜歡李可!
理智不斷告訴謝拓那不一樣,不是一種,可謝拓就是忍不住。偏偏又是在這種時候,天樞又派人找自己,在這之前謝拓都想過可以同鄭淵好好談一談,他們都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自然有可能做的不好。但那一部分,他不能告訴鄭淵,一定有兩全的法子,謝拓不斷告訴自己。
鄭淵見他又開始愣神,遲遲不說話,也逐漸變得沉默起來,不再打嗝抽泣,但眼淚還是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你沒有惹我不高興,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們相識不就,就……,我控製不住我自己。”謝拓說得有點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想表達什麼。
鄭淵聽得越來越心冷,“那你要退回去麼?”
“什麼?”謝拓猛地抬起頭來看鄭淵。
鄭淵卻不理他了,仿佛突然清醒過來,自己起身走了。他本來就沒喝多少,隻是心中難過,才會易醉,這會心中被謝拓潑了盆冷水,徹底清醒了。
是了,謝拓可從來沒說過喜歡他,說不定看在自己是太子的份上才順著自己罷了。他從前有多肯定這會就有多患得患失,書上說的情愛竟是這樣的東西,一點都不美好。鄭淵躺在床裏邊,謝拓遲遲沒有上床,鄭淵的心便一截一截的冷下去。
“殿下可是身體不適?如若不然明日再出發罷。”徐知府看著鄭淵慘白的臉色,有些擔憂地提議。
“不必,準備好了就出發罷,學生謝過老師這些日子的教導,此去一別山高路遠,望老師保重。”
“殿下言重了,微臣隻盼著在德州聽見殿下於社稷有功,為百姓造福的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