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蹊眼巴巴地看著節目組將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沙包帶走,沮喪地歎了口氣。
倪靜淞見她悶悶不樂,不由出聲安慰,“沒事的蹊蹊,楊知文都被抓走了,真相肯定已經被發現了。”
“大家都會對你改觀的!”
白言蹊更難受了,她哀怨地瞥了眼自己的新夥伴,耷拉著腦袋往屋內走去。
這個小夥伴哪都好,就是說話不太吉利,她是希望洗白嗎?她恨不得黑粉加大力度!
她本來盤算著悄悄跟楊知文做個交易,一邊泄憤,一邊刷惡評,一舉兩得。誰能想到楊知文竟然這麼慫,她還沒來得及解釋呢,他就自己全曝出來了!
白言蹊越想越難過,往常清亮的雙眸都黯淡了些許,湧進直播間的觀眾看到這一幕,不由更加心疼。
【嗚嗚嗚蹊蹊心底該多難過啊,該死的楊知文,真的齷齪!】
【我不管,以後我就是忠實的溪水了,而且以後我隻相信我看到的!不會再隨意被蒙蔽了!】
【我也是!還有,楊知文是畜生,其他人也別想逃過!首當其衝的就是江嬈,真當‘溪水’沒人了?】
倪靜淞也有點心疼,她跟白言蹊雖然才剛剛認識不久,但短短一小時內,同仇敵愾地解決了兩個渣男,已經足以讓她把白言蹊當成親妹妹一樣看待了。
倪靜淞思忖著要如何安慰白言蹊,見她要去搬物資,正準備衝上去幫忙,卻被另一個人搶先一步,捷足先登。
“言蹊姐,我來吧。”
少年清爽的聲音傳入倪靜淞耳中,格外刺耳。她眼眸微眯,凝視著沉舟。
沉舟一把將物資全都扛了起來,感受到倪靜淞的視線,敷衍地朝她扯了扯嘴角,很快又低眸看向白言蹊,“言蹊姐,是要回帳篷那嗎?”
白言蹊悶悶不樂地點了點頭,頭發亂糟糟的,一根呆毛頑強地豎起,在半空中舞了舞。
沉舟眼底一下蕩開笑意,他伸出手,想幫白言蹊撫平那縷呆毛,一隻礙眼的手突然出現,恰好順直了呆毛。
“既然沉舟搬東西,那我們先去采些果子,準備晚餐吧,”倪靜淞挽住白言蹊的胳膊,自然地晃了晃,“我已經餓啦。”
她跟沉舟四目相對,挑釁地微微一笑,“你說是吧,沉舟?”
想對她妹妹圖謀不軌,想都別想!
“我搬東西自然是應該的。但是倪姐,”沉舟笑意不達眼底,“你跟我們回去……不太合適吧?”
他意有所指地晃了晃手表,“畢竟那是我們組的基地。”
好不容易趕走了個段俊彥,又來人想跟他搶言蹊姐?門都沒有!
“有什麼不合適的?”
倪靜淞毫不示弱,她幹脆利落地將手上的手表摘了下來,塞到白言蹊手中,氣勢洶洶,“你們不是來搶劫的嗎?我也是戰利品!”
沉舟:“……”
他啞口無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倪靜淞緊貼著白言蹊離開,姿態親密,腳步輕快。
“這個手表你還是自己戴著吧,”白言蹊好不容易從低落的情緒中走出來了一點,絲毫沒發現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眸中盛滿了擔憂,“到時候真遇到危險怎麼辦?”
“沒事啊,”倪靜淞滿足地將白言蹊的手抱在懷裏,甜言蜜語技能點滿,“蹊蹊肯定會救我的,對不對?”
白言蹊一愣,用力地點了點頭,臉頰微透著自然的粉,“嗯!”
“嗚嗚嗚蹊蹊你怎麼這麼可愛啊!好想把你偷回家當妹妹呀!”
“別……別捏臉……會變大的!”
談笑聲漸漸遠去,徒留沉舟站在一片狼藉的茅草屋中,抱著重重的物資,手背青筋繃起。
不知為何,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了之前默默跟在後麵的段俊彥……沉舟一腳踩滅了最後一點火星,下一秒,“嘎吱——”
破敗的茅草屋終於不受重負,細細簌簌的茅草落了他一身。他立在殘垣之中,淒涼的夜風吹過,發出“嗚嗚”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沉舟當時茶段俊彥的時候絕對沒有想到這一天吧哈哈哈哈哈哈!】
【而且靜淞比沉舟還會說話哈哈哈哈哈哈哈,沉舟,你拿什麼跟她比!】
【點蠟。打一毛錢的賭,沉舟玩不過靜淞,女孩子跟女孩子才是最美好的!】
彈幕一語成讖,夜幕降臨,璀璨的星空籠罩著這一小片世外桃源,荒野中溫度驟降。
“蹊蹊,”倪靜淞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黑t,此時冷得瑟瑟發抖,“我晚上可以跟你一起睡嗎?我有點怕。”
這得寸進尺的要求讓沉舟臉色立時一黑,“不行!”
“為什麼不行?”倪靜淞朝他翻了個白眼,撒嬌似的搖搖白言蹊的胳膊,“蹊蹊,好不好嘛!”
白言蹊有些遲疑,“可是……”
“蹊蹊,聽說那個帳篷之前是段俊彥睡過的,我不想睡那裏嘛!”
她可憐兮兮地低頭,“一睡在那,我就會想起男人;一想起男人,我就會想起李於胥;一想起李於胥,我就會深夜網抑雲失眠;一失眠,我就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