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微照在白言蹊恬淡的睡顏上, 她皺了皺眉,緩緩睜眼。
眼前從漆黑變成透著光的灰,她呆了三秒, 才想起自己被綁架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難得能看到蹊蹊呆呆的樣子, 呆毛都豎起來了, 好可愛!】
【我竟然詭異地覺得, 比起其他一晚上都在奪命狂奔或者東躲西藏的,直接被綁架了的蹊蹊看上去更舒服一點……】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讓我想起了沉舟, 他跟那土著鬥智鬥勇了一晚上,現在還在泥潭裏躲著呢。】
“嘎吱——”
白言蹊下意識抬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透過黑布,隻能隱約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
黑影很高,初步估計,約莫有一米九。
【我靠,這不是昨天打沉舟的那個土著嗎!麻麻,我害怕了!】
【我靠這個體型,一拳能把我打死吧?!蹊蹊快跑!】
【不不不,你們忘了蹊蹊不能動了嗎!蹊蹊上!用你的顏值征服他!】
【雖然現在不是花癡時候……但是不得不說,這土著細看眉眼,竟然還有幾分帥?而且長得一點也不像飛洲人欸?】
彈幕激動地出著各種主意,一無所知的白言蹊想了想自己的新人設。
因為上次不僅沒糊還火了的慘痛經曆, 她痛定思過, 認認真真請教了惡名遠揚的阿醜。
在成功製服了氣得想跟她打一架的阿醜後,白言蹊成功得到了大師的指點——
想要被人討厭,就必須要作。
沒人會喜歡一個一無是處,不停耍小性子,還要求不斷的作精。
白言蹊深刻反思了自己上一期的各種行為, 恍然大悟。
於是當哈維看著嬌弱地躺在牆角的少女,頗有些手足無措之時,就見少女下巴微抬,長發沐浴在光中,理直氣壯:“還不快來幫我解開繩子?”
【臥槽,蹊蹊這語氣也太囂張了吧……我不敢看了……】
【就算蹊蹊武力值不錯,但也打不過這些在雨林裏土生土長的野人吧?而且這裏可不止一個野人!】
【沒事沒事,不怕,這野人肯定聽不懂蹊蹊在說什me】
一位‘溪水’還在打字試圖安撫大家,忽然看到畫麵中的男人一動,嚇得手一抖,彈幕直接發了出去。
白言蹊也感到壓迫感越來越重,她表情依舊很平靜,心底卻格外歡欣。
生氣了?那剛好,最好氣得把她打一頓,她假裝不敵,再營銷個廢物人設,不怕粉絲不跑路!
“你、好……”正當所有人屏息凝神之際,一道頗為生硬的男聲響起,一頓一頓的,仿佛是剛學會說話的幼童。
“可、可以麻煩您,”男人眉頭擰成一團,艱難道:“再說、一遍、嗎?”
“太快、了,我聽、聽不懂。”
好好的一句話硬是分成了好幾段。白言蹊回憶了下阿醜平時跟保鏢說話的樣子,一秒入戲,“我說,”
她秀眉微蹙,小臉上滿是不耐,“解開,懂?”
沉舟好不容易從泥潭裏爬出來,狼狽得像個流浪漢。
他借著水窪掃了眼自己,苦笑著拍打身上的淤泥,心底感歎。
他現在倒是比土著更像野人,若是來個人,非得被嚇跑不可。
想什麼來什麼,下一秒,一道清脆的響聲在耳畔響起,沉舟下意識抬頭——
“你、你別過來,”倪靜淞握緊手中的木棍,聲音微顫,“我警告你,我背後可是有人的。”
“……”沉舟無奈,張開手臂,想證明自己並無危險性,“倪姐,我是……”
“啊啊啊臭男人滾遠點啊!”
沉舟的動作反而激起了倪靜淞的應激反應,她下意識地閉眼,隨手撿起一顆石頭,看也不看就砸了過去。
這顆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沉舟襲來,他輕歎口氣,一個側身躲過——
“砰!”
“怕了吧?我告訴你,女孩子可不是好惹……”倪靜淞邊放著狠話便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了額頭通紅的喜劇人大叔榆林。
倪靜淞大驚,“榆叔?你額頭怎麼了?是不是被這個野人打的?!我幫你報仇!”
“別別別!等等——”
【臥槽哈哈哈哈哈哈淞淞也太可愛了,這樣也能丟中。】
【我靠,榆叔又被砸中了!百分百被石頭砸中額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魚叔怎麼總是那麼慘啊?路過的螞蟻看到都要說一聲慘的程度!】
等三人終於弄清楚狀況,安靜坐下時,榆林已經滿頭是包了。
倪靜淞坐姿淑女,很愧疚,“榆叔對不起……”
“沒事,”榆林眼含熱淚,大度地揮揮手,“你也是太害怕了,不是你的錯。”
榆林說完沒好氣地瞪了眼一旁不知道在研究什麼的臭小子,暗示意味十足。
然而沉舟完全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他眉頭緊皺,忽然抬頭,“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