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過會再看見他,而且在邢利鋒工作的公司。約了與邢利鋒一起去吃火鍋,天寒地冷的,吃熱騰騰的火鍋,連人心底也會暖和起來。所以邢利鋒才一提議,她就爽快的點頭答應了。
最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天氣了,陰沉沉的,沉的連人的心情也壓抑起來。本是約好了,邢利鋒一下班就過來接她的。但臨時有個會議要開,說是老總加開的。反正是下了班了,便打了的士過去,本來約定的地方就靠近他的辦公地點。
邢利鋒在一家極有名的房地產公司就職,因一畢業就在那裏工作,奮鬥了這麼幾年,已經是小中層,雖是隻是個市場銷售部的副經理,但苦讀成材,沒有任何背景的扶持,能有今時今日一番成就,已是極不易的。
幾十層的大樓,直入雲霄的。推了門進去,門口的接待小姐已經掛了甜美的笑容站了起來:“您好!”她報了邢利鋒的名字,那接待小姐已溫柔的回道:“趙小姐,您好!邢副經理已經吩咐過了,讓你在十五樓的大廳等他。”
乘了電梯,上了十五樓,一入眼,便是寬闊的大廳,擺了幾套黑色的真皮沙發,紅木的低茶幾,襯托著米色的大理事,氣派大方。因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所以開了燈,璀璨亮目。
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旁邊擺了一大堆的時尚雜誌和報紙。她這個人向來與時尚不搭邊,從來按自己喜歡的打理。但百無聊懶的,看看雜誌也是能消磨時間的。總比什麼事情也不幹的好。隨手翻著圖片,依稀覺得這件衣服有些熟悉,頓了頓,才想起,這是歐洲一個牌子的秋冬款,他當日在旗艦店幫她買了。後來衣服送來了,她也沒有穿過,隻掛到了衣櫃裏。但還是有點印象,所以覺得莫名的熟悉。
她後來去過一次他的屋子,無非是將她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他買與她的,他送與她的,本來就極少有穿過的,一件也沒有拿,畢竟從來也沒有屬於過自己。所有的東西中,她最舍不得的就是那鉑金的海豚。很是可愛,雖然不值錢,但終究是那麼多年來,她收到過的唯一一件生日禮物。還是狠了心,擺在所有的首飾一起還給了他。
想過去同一家店裏再買同樣的一個給自己,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何必牽扯呢?既然分了手,也要幹淨利落的。何必以後每一次看到這個海豚就要想起他呢?無論如何,他終究是與她分享了生命中了一段時光,現在還沒有灑脫到那種程度,可以毫不在乎。人終究是血肉做的,不是鐵,久了,慣了,多少還是有感情的,無論是愛還是其他。
她將雜誌放下,站了起來。大廳裏掛了幾副抽象畫,線條很簡單,寂寂寥寥的幾筆,像懵懂的學童在塗鴉,卻很大方。仿佛是纏綿的雨絲,一點一滴,繞成一團。四周的空氣很靜,其實自她進來到現在一直都是很靜的,但此刻有些靜的毛骨悚然。
她猛得轉過了頭,他就這麼直直的站在她身後,隔了短短的一段距離,身邊還站著一個人。他一身黑色的條子西裝,配了條暗紫紅的領帶,很賞心悅目,隻看不清他的臉,他的表情,卻能看見他的一雙眸子,仿佛也略略吃了驚,但已經平複,她沒有細看,其中好象還有其他的東西。
談笑說話的聲音自通道上傳了過來,他還是直直的看著她,仿佛看不夠。她穿了件黑色的短外套,露出了粉色的毛衣領子,一條緊身的深牛仔褲,套了雙黑色的皮靴。腰上低低的係了一條亮亮的水鑽鏈子,隨著動作,一擺一擺,也一閃一閃,閃爍著猶如是來自天空的星辰。頭發已然由原本的直發,微微燙成了鬃發,略帶點波浪,竟說不出的嫵媚好看。
他看著她微微的笑了起來,露出一排細細的牙齒,在燈光下仿佛與水鑽一起在閃光,視線卻越過了他,定格在他身後。
一群人推推攘攘的走了過來,見了他,忙叫道:“總經理!”他恩了一聲,沒有轉過頭,又朝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一眼,便走了出去。原來他是邢利鋒的老板,她倒是第一次知道。其實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她從來沒有去留心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其實她也是抱著遊戲的心態的。這麼結束了,其實也是必然的。
邢利鋒大步走了過來,不好意思的道:“等久了吧?”她搖了搖頭,思緒還在平複中。邢利鋒後麵的人已經在起哄了:“女朋友啊?”“這麼漂亮!不給介紹一下?”“一起吃飯,一起吃飯!!”
邢利鋒落落大方的含笑道:“我老鄉-----趙子默!本人是想追,可惜還未成功!”倒是第一次聽到他類似表白的話語。她隻覺得有些尷尬。邢利鋒仿佛也察覺了,笑著道:“你再等我一下下,我去把資料略略整理一下。”她笑著點了點頭。
邢利鋒作了一個趕的姿勢,把一群同僚通通趕走:“走,走走,看什麼看?快去整理資料,明天一早還要開會呢?小心被老總刮一頓!”
她還是坐在沙發上,拿了雜誌,心思無半點在上頭的。從來沒有想過還會再遇到他。畢竟城市這麼大,他與她的圈子也不是隻差這麼一點點,所以還從沒有想過會遇到他。甚至有時候覺得可能這輩子也不可能再碰到了。所以還是會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