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門口,按了一遍又一遍的門鈴。屋子裏頭毫無動靜,顯然裏麵的人依然還在氣頭上。拿出了手機,按了重撥鍵,隻聽熟悉的旋律響了起來,但很快被掐掉了,就跟前麵的無數次一樣。
看了看天色,已經灰蒙了。現在隻有最後一招了,就是無賴似的等到深夜,不停地按門鈴,讓她心裏覺得對不起四麵鄰居,這才會開門。她隻對他狠,對其他人都善良的如同小綿羊。
明明知道這樣是可以的,但這麼等著,卻是難熬。想著下午她怒氣騰騰的衝到他的辦公室,推門而進。一張俏臉繃得跟什麼似的,簡直像是他範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辦公室裏正在彙報工作的秘書見狀,忙悄悄退了出去。臨走還不忘體貼的幫他們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她抬手就把手裏的包包給扔了過來:“江修仁,你做的好事!”好在他已經身經百戰了,忙利落的將她的包一把接住。她越發火了起來,隨手拿了一本架子上的雜誌,又扔了過來。他心裏咯噔了一下,看來她真的是氣急了。忙回想這幾天自己做了什麼。可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呀。
接住了雜誌,忙陪了笑臉:“老佛爺,到底是誰得罪你了啊?我可什麼也沒有做啊!”她指著他的鼻子,怒道:“你——你——”半天沒有說下去。一雙眸子如墨玉浸水,裏的波光盈盈閃動。
他忙小心翼翼地“侍侯”:“來,先喝口水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她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緩緩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手輕摸著腹部,一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慢慢得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抬頭見他正笑著看著她,剛消下去的怒氣馬上又上來了:“你這個壞蛋——”他無辜的看著她:“親愛的,我實在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就算是個囚犯,你總得讓我知道我犯了什麼罪吧!否則死了還不知道為什麼,不是太冤了啊!”
她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理了是吧?”起身就往外走。他忙一把拉住她的手,求饒道:“好了好了,算我錯還不行嗎?”她恨恨的看著他一眼,道:“你想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自己去我的包裏找。”說罷轉身而出。
他忙轉身去辦公桌上拿包,又趕忙追了出去。這麼一耽擱,她已經進了電梯,無視他追出來的急狀,按下了層數。他三步並作兩步,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電梯門在他麵前合上。心裏頭卻更是納悶,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忙拉開了包包的拉鏈,最先入眼的竟然是一張醫院的B超單,一張顯示圖他也看不懂,眼光轉到了紙張的最左邊,赫然是這麼幾個字:超聲提示:宮內早孕。
他隻覺得心跳立馬加速,“砰砰”的簡直要破胸而出了。手心裏一下子緊張的都是汗,她有他寶寶了。隻覺得身邊幾千幾萬朵煙花在身邊“劈裏啪啦”的綻放,美的簡直無法形容了。第一反應馬上死命死命的按著電梯的鍵,其實本來就已經按下了,現在顯示電梯已經在上來了,但短短幾秒的時間,他卻根本無法等待了。
衝到了大廳外,隻見她已經了無蹤跡了。扣住了門廳保安的手臂,急道:“你剛剛看見趙小姐了嗎?穿藍色外套的那位——”保安有些被他驚嚇到的樣子,估計是從來沒有見過老總如此的“親密”和如此的慌亂吧,忙指著方向道:“她——剛攔了車,往那個方向了。”
打她手機,就是不接。回了別墅,也不見她人影。他知道她為什麼生氣?她一直沒有答應他的求婚,是希望得到他父親的同意。她很小就沒有了父親,所以特別希望他能與他父親好好相處,而不願意看到因為她的關係越弄越僵。可他老頭子就是不肯向他低頭。他一直以來就這個樣子。隻要自己覺得好的,他一定是要反對到底的。
可現在老頭子不也是已經半默許了,三天兩頭的讓老媽打電話過來要他們回去吃飯。如果沒有他點頭,他老媽也沒有那個膽子。就算有那個膽子,回到家老頭子也不會給他們好顏色看啊!可老頭子就是不肯給句話。她就以為他一直在反對他們結婚,就算自己說破了嘴皮子也沒有用。其實他明白她是希望得到他父親的祝福,不想讓他父親不開心。
他曾經開玩笑的在她耳邊說起:“不用理老頭子,我們來個先斬後奏。生一個大胖小子,然後抱到他麵前,就讓他叫叔爺。把老頭子給氣昏——”想到那場麵,他就樂。她當時正翻著雜誌,聞言抬起了頭,白了他一眼:“先斬後奏你個頭。誰跟你生。愛生跟別人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