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收斂赧然,將自己挪動過來靠近她。
“脫掉。”她忽然命令。
他坐起身,兩手隨意一翻就掀掉了身上的套頭衫,露出緊實的胸肌和腹肌,一塊一塊都昭示著青春和活力。
伴隨著已經難以察覺的猶豫,他又脫去了長褲。
再次躺下,回到她身邊,趨近她,試探地伸出手。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靠近了他。
“抱住我。”她輕聲命令。
沐浴露好聞的香氣包裹了她。
他的僵硬緊張完全地傳達給她。
“抱緊。”她說。
她被緩緩擁入溫熱緊繃的懷抱。
帶著淡淡香氣和蓬勃張力的懷抱。
她沒有進一步的指令,他再次猶豫。
過了一會——
“冷。”她說。
明明是她穿著衣服而他沒有,明明屋內中央空調的溫度很舒適。
他會意了一下,見她蜷在自己懷中不像是願意動一下的樣子,抬腳勾了被子再用手拉過來,輕輕蓋住他們兩人。
他感到她又靠近了些,側臉貼在他的胸膛,手臂環住了他的腰。
溫熱的呼吸拍打在他的心口,綿軟,酥癢。
他的喉頭再次滾了一滾。
她不說話,他不敢輕動。可是想著剛才她的那句話,他又不知道是不是應該主動。
就這麼等待了一陣,拍打在他胸膛的呼吸漸漸輕柔又平穩。
他慢慢低頭向她看去,竟然睡著了。
他那好看的眉峰微微揚起,帶著絲絲訝異。此時他才敢仔細看看她——從一進這間總統套房起,他隻看了她一眼就微微垂頭,隻知道眼前是個幹練漂亮的影子。
此時她睡著了,像是卸下了“申總”的強勢和居高臨下,變成了一個溫順而嬌柔的平凡女性。
隻是她精致的妝容還在提醒他:她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申總。
他安靜地看了她一陣,有些奇怪她這樣看起來什麼都不缺、自身又很完美的女性,為什麼需要跟他產生這樣上不得台麵的牽扯。
她似乎睡得很沉,不像一會兒就醒的樣子。
在這樣無聲的寧靜之中,他也漸漸閉上了眼睛。
他睜眼時沒有看到她。坐起穿好衣褲下床,走到另一間房內看到了站在窗前的她。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仍然是成套的,淡雅雍容的淺紫色包裹著她,同色係的高跟鞋顯得她整個人修長又挺拔。
她回頭,妝容的精致更甚剛才。
她露出了一個堪稱完美的淺笑,對他說:“收拾一下,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他略微詫異,又有些不安,但點了頭。又聽她說:“酒店有隱蔽通道,司機會上來帶你從通道裏走,不會有問題。”
“……謝謝申總。”
她笑了一下,調轉目光看向窗外。窗外還是黑蒙蒙的,離天亮還有段時間,隻有路燈和有些人家的燈光亮著,整個城市還處於睡醒之前。
她站在窗前不說話,也沒有跟他再交談的意思。他依言去收拾了自己隨身帶來的包,不過是裝好幾件換洗衣物——是根據她的習慣準備的,據說她有潔癖。
收拾完之後他再次走過來,依然停在剛才那不遠不近的地方,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為什麼?”
沒頭沒尾的問題,她卻立即明白他在問什麼。
依然看著窗外,她笑了笑:“定好的交易不會改變,你不用緊張。”
他依然疑問地看著她,甚至帶了點好奇。
“下次找你,提前兩天通知你,夠麼?”她問。
“夠。”他說。
他依然站在原地,看著她,剛才的不安略微舒緩了一點。
她偏頭瞥他,笑了一下,說:“很不安?沒必要。非要知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