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範曼淩打來的電話的時候，申薔正在看《騰雲少年》的半決賽直播。她等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起來，一把慵懶得像是宿醉未散的聲音對著手機那邊“喂”了一聲。範曼淩顯然沒有想到晚上的黃金時間對方竟然在睡覺，難免調侃一句：“咱們申總在幹什麼呢，不到9點就醉了？”
申薔手裏玩著電視遙控器，聲音更為懶散疲憊：“還能幹什麼，找點曼淩姐姐最喜歡的那種樂子……”她打個哈欠，“有點過頭了。”
範曼淩笑了半天，說：“我聽說你去瑞士了，還打算打電話來安慰安慰你，你倒是自己會尋開心啊。跟姐說說，找了誰？是不是騰雲少年裏麵的？”
“你天天就知道騰雲少年，”申薔懶洋洋地說，“除了他們世上沒別的男人了嗎？”她在聲音裏加了點八卦氣息，“那個你看上的雛兒，搞定了嗎？”
“晦氣！”範曼淩罵起來，“明苒那個小丫頭壞我的好事！差一點就成了，居然被她帶人半路劫走了！你說說現在的小丫頭，居然一直派人跟蹤嗎？”
申薔嗬嗬地笑起來，像是被這事兒逗得不行，樂得半天停不下來。範曼淩沒好氣地說：“你就笑吧，也是好久沒讓你笑話一下我了，哼。那小丫頭真是橫得很，還要跟我打賭誰能先搞定程澈，我真是被她氣笑了。”
“我也聽說了一點這個賭局的事。”申薔的聲音依舊懶洋洋的，像酒醉後的不清醒，又像對這事並不怎麼關心，“何必跟個小丫頭置氣，她也不過就新鮮幾天——明融的老爺子在給她物色對象了，你不知道？”
範曼淩：“那能不知道嗎？都問到我爸臉上來了，嗬，我範家就是有好男人，能便宜她？何況根本就沒有。”
申薔笑得厲害，範曼淩也笑了半天，又說：“不過我最近觀察吧，那小丫頭八成是把程澈給拿下了，還是年輕好啊。”
申薔玩味兒地“哦”了一聲：“何以見得？你又調查了？”
範曼淩不屑地說：“這還用查嗎？根據那天晚上小丫頭把他帶走，再結合最近小丫頭頻繁出入電視台，我看八九不離十。”她嘖嘖兩聲，“尤其最近程澈這個身體的表現力和突然出現的那麼一絲男人味，都讓我這個閱人無數的老手產生了一種直覺——他不純潔了。”
申薔大笑出聲：“你讓我最後一點酒都給笑醒了。”
範曼淩也哈哈了半天，又說：“話說回來，你到瑞士一趟怎麼樣？”
申薔頓時沉默，過了一陣才說：“老樣子。”
範曼淩倒也不意外，溫和地寬慰：“老樣子總比變壞要好，對吧？關鍵時刻你媽媽不會不幫你的。”
申薔無謂地笑了一下，說：“幫不幫的，這些年也過來了。”
範曼淩跟著笑了笑，說：“生日還沒慶祝呢，出來嗨啊！”
申薔頭疼的語氣：“我讓老羅給我查剛才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呢，沒查出來之前我可沒心情嗨。”
範曼淩愣了一下大笑：“你也有今天！不是不碰不知根知底的嗎！”
“喝多了，一時上頭，”申薔的手伸向那瓶橙色糖豆，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給辦了。”
範曼淩的大笑回蕩在耳邊，申薔的唇邊勾起一個溫婉的弧度。
“星輝是打算簽程澈的吧？”範曼淩終於踏入了正題。
申薔不在意地說：“看彙報是這麼個意思。”
範曼淩笑著：“你興致不高啊？怎麼，這麼多小鮮肉就沒一個入你的眼？”
“我要是像你那樣沒什麼愁的，可能就會對這個感興趣了。”申薔歎口氣，“申霆還盯著星輝，他對投資影視真是契而不舍。”
範曼淩品了品這句話，問：“簽程澈，是申霆主導的？怎麼你任內他還能出來攪和？”
申薔歎了口氣：“我飛機落地就被叫回去吃飯，我那爸爸給他說話呢，說別的不插手就是想要星輝。他看上程澈能賺錢的資質，我本來不想順他的意，但後來我發現，他其實是為了另一個人，我就順手推舟，嗬……”她陰險地笑笑，“你懂的。”
範曼淩了然：“想用程澈來釣魚？可以，姐姐支持你。不過你爸還真是看中這個兒子……三年後宏通的全球計劃就要展開，到時候跟誰合作——薔妹妹，可看你的本事了。”
申薔笑嗬嗬地說：“放心吧，隻要姐姐這幾年多多幫我，就沒有問題。”
範曼淩也笑：“那是當然了。既然你要用程澈你就用吧，我們家老爺子知道了我跟明融那小丫頭的事情，說了我兩句，讓我多看顧我那侄子，煩死了。”
申薔笑起來：“板上釘釘的第一名，你擔心什麼。”
範曼淩叫喚起來：“釘什麼啊！明苒那丫頭下了血本，搞出來37萬張的票數！加上各種應援和造勢，沒有五百萬下不來啊，明融老頭兒是不是老糊塗了，就這麼讓她隨便造呢？人家也沒有要簽給她啊！”
申薔：“這算什麼，隨手不就送個瑪莎拉蒂麼。”
範曼淩：“明融這幾年也不太平，這小千金真是不知道人間疾苦，嘖嘖。不過……星輝到底用了什麼條件讓程澈答應？還能比小千金給的條件更好？”
申薔早知道她會問出這個問題，笑著說：“星輝給的條件肯定不如小千金給的，小千金那簡直是白送，不過是附加了一條，給公司賺到三個億之後可以自由解約，這個吸引力可比小千金那裏大多了——那邊的合約上可沒有解約的條款。”
範曼淩有些吃驚：“三個億就放走了嗎？你也真大方啊。”
申薔：“愛豆能紅多久？炒炒青春飯罷了，三個億不少了。何況我隻想用他釣釣申霆的魚，申達的主業並不是娛樂業。”
範曼淩顯然相信了這番說辭，讚同道：“娛樂業容易賺也容易賠，還是實業更讓人安心哪。”
申請附和：“嗯。”
範曼淩：“行了，你接著查你那個不知名的男人，哈哈，然後接著睡吧，等休息好了出來，姐姐給你辦pa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