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也微笑，說：“你怎麼來了？”
他以為她會說“我不能來？”或者“合作關係當然應該來”之類的話，但她說的是：“來看你。”
他微微訝異地看了她一眼，她依然看著台上不看他，又笑著補了一句：“想你了，不行嗎？”
他想去握她的手，他想摟住她，他想把她按在懷裏親。
但現在他的手剛動了動，她已經微微瞥著警告了他一眼，帶著點小得意。
他就低頭笑了一下，抬眼的眸中清澈又明亮。
“說什麼信什麼。”她低聲嘟囔了一句，半帶點嗔怪，含著點撒嬌似的，聽在他耳朵裏又是一笑。
珠寶展演進行得很順利，穿著素淨高雅的模特們穿梭在特殊布置的彎道中，行經每個重要客戶，近距離展示沈蘊成新發布的各類各款珠寶。
程澈低聲問申薔：“好看麼？有喜歡的嗎？”
申薔笑著掃他一眼，眼裏的意思很明顯：“你要給我買？”
程澈看著那些模特身上的珠寶，低聲說：“你喜歡的款式，我給你買別的店裏類似的。”
申薔沒忍住笑出聲，低聲說：“要是沒有這裏的款式好看呢？”
程澈：“總會有的。”
申薔笑笑，說：“夏晴也來了，見到了麼？”
程澈：“沒有。”
申薔：“大概在某個單間裏，看一些可以單獨定製的限量珠寶。我還以為她肯定會找找你。”
程澈：“我和她沒有任何工作之外的聯係，她來找我，我也不想見。”
申薔：“看見最近《凰命難違》的宣傳了嗎？鋪天蓋地，多少明星藝人和其他行業的大佬轉發，聲勢浩大呢。”
程澈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果然她後麵就說：“她那邊，真的是很輕鬆的一條路。”
程澈隻恨現在這種場合沒辦法把她嘴堵上，沒想到她又說：“沈蘊成去見了老申，剛才跟我說去瑞士見了我母親，真有趣啊，他竟然能見到我那個根本不願意見人的媽。”
程澈很是驚訝，申薔卻轉而一笑，說：“看到沒有，我也有條很輕鬆的路。”
聽到這裏程澈才發現，她的重點是這一句，而不是前麵說夏晴的那些。
竟然在跟他比較誰的追求者比較厲害嗎？
這是……醋了嗎？
程澈壓不住嘴角的笑，但他知道申薔想得到什麼回應，於是又刻意壓了一下，擺了個擔心的表情看向她，眼神像是在說“你可千萬別走他那邊的路”。申薔一眼看穿他，在全場燈光忽然黑暗的瞬間掐了他的手臂，說：“演技呢？裝也裝不出來，哼。”
程澈低低地笑，想去偷親她，被她推開。
燈光重亮，程澈和申薔展現在眾媒體麵前的仍然是老板與簽約藝人的合理關係，捧場地微笑看著正在進行壓軸展演的台上的沈蘊成。
沈蘊成正展示著這次展演的壓軸展品——一套薔薇花為主要素材的飾品，包含頭冠、耳墜、項鏈、手鏈、腰鏈。他仔細介紹了這套珠寶的設計理念及創作過程，之後對著申薔笑著說：“這套珠寶沒有打算售賣，我將這套珠寶贈送給申達集團的申總，以期日後合作順利，雙方利益最大化。申總，”他看著申薔微笑，是請她上台的意思，看起來是要她當麵佩戴這些飾品。
一瞬間，所有的鏡頭都對準了申薔。
申薔款款站起，程澈看著她的目光已經有些即將崛起的阻攔，申薔立即瞥了個眼色給他，嫋嫋娜娜地走上台去了。
她帶著得體的微笑感謝了沈蘊成，之後向大家展示了一下自己脖頸和手腕上亮晶晶的飾品，笑著說：“真是不好意思要掃沈總的興了，今天恰好佩戴了這套‘靈山有信’，半途摘下不合適，大家也都知道吧。”說完又對沈蘊成笑著致歉，揮手讓工作人員上台將沈蘊成要贈送給自己的珠寶收好，“謝沈總美意，沈氏與申達的合作一定會很順利。”
靈山有信，是申薔外公留給她的一套珠寶，因其獨特的造型和精湛的工藝而在當年麵世時被媒體大肆報道。而這套珠寶因為被某位德高望重的大師開過光，說不宜半途取下，所以基本媒體都知道這個緣由。
當下沈蘊成隻好也客氣地順著申薔的話頭說下去，兩人在媒體麵前合影，共同祝願兩家合作愉快。
台下的程澈率先鼓掌，望著台上的申薔，滿眼都是愉悅和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