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到瑞士也是這樣,潘舒珺經常不見她甚至很不客氣地轟她走,羅印很清楚。
說不上是放心還是擔憂,羅印直覺她去遊艇上了可能這次的見麵比以前更糟,但直覺也告訴他此時不該多問,於是彙報:“秦雅那邊把收集到的可能放出來的程澈的黑料做了個彙總,我仔細看過了,最棘手的就是關於你包養他的事情,以及明苒曾想包他一周的事情,也有料。”
“嗬,”申薔吐著眼圈發笑,“所有人都來針對我了啊。”
“這個夏晴本事真不小啊,”她由衷地感慨,“誰都得賣她一個麵子是麼?反正毀掉一個‘小藝人’對於他們來說不痛不癢,也覺得沒傷到我的要害,還能跟我談談條件什麼的?或者給我一個警告,讓我知道以後不能不聽話?哇哦,這些人為什麼都要我聽話呢?”
羅印:“別太擔心,我和秦雅已經在處理了。”
申薔:“給我約夏晴。”
羅印:“她不在國內。”頓了頓,“你知道吧?”
“知道,”申薔一笑,“她去找我的小可愛了,想趁機辦了他。”
要是平時,羅印肯定要因為“小可愛”這個詞好好嘲笑申薔一番,但此時他隻覺得有點心酸,直接說正事:“你是說約個電話時間?”
申薔:“約什麼都行,她願意見就回來見,不願意就打電話。”
羅印:“好。”他有點好奇,不像平時那樣並不會多問申薔的打算,猶豫了一下,說,“擒賊先擒王?”
申薔笑:“我挺好奇她為什麼針對我,就這麼喜歡程澈?可是以她的精明未必不知道她的這些做法都是下策?試探了幾個來回她也該知道程澈吃軟不吃硬,還這麼硬來,總覺得很奇怪。”
羅印:“我聽說她這次出國沒有跟家裏交代,家裏起初還以為她逃婚了,在內部發動人找她,後來是她自己給家裏去了電話說玩一陣就回來,家裏也就沒有再過問。”
申薔挑了挑眉,一笑,說:“還以為她什麼事情都是獨斷專行,原來也拒絕不了家裏安排的婚事?”
羅印:“任何事情都是一體兩麵——這是你經常掛在嘴上的話。像她這樣的家庭,平時行事自然是方便,但婚姻這方麵是不可能有任何自由的。如果自己看得開不在意也就沒什麼,看她這個樣子也不清楚是看得太開還是看得不開。”
申薔想了想,也沒有什麼定論,“啪”地開了打火機又點了一根煙。
羅印:“昨天有人給我打電話讓我平時看著你點兒別老抽煙,為此這個人在國外給我帶了不少好東西。”
申薔:“……”
“他跟我聯係的時候可沒提啊,”申薔笑,“你現在是很喜歡拿他說事兒啊。”
羅印:“怕你不高興吧,我看他是真的挺怕你不高興,生怕你不高興。”
申薔笑了笑,把手裏的煙熄滅在一旁的煙缸裏。
羅印像是知道她在做什麼似的,笑著說:“以前很煩有人管,現在有人管的滋味不錯吧?”
申薔嗤笑,說:“我看你們人人都想管我,包括那些我討厭的人。”
羅印見她心情好多了,才問起最初想問的話題:“跟夫人怎麼樣?”
申薔看向大海,語氣有點愴然:“可能是糟糕到要破裂了吧——我把那小情人的事情告訴她了。”
羅印沒想到申薔會這麼直接,申薔又說:“申霆申致林夏晴就不說了,沒想到我這個親媽也插一杠子讓我跟程澈拜拜。我坐在這裏一個多小時,想清楚一點事——他們根本沒把心思放在我看重的方麵,都在任性地完成心裏的執念似的,威脅啊利用啊交易啊,全都繞不開一個‘情’字。”申薔不爽地歎氣,“我預備了那麼多關於生意、集團事務、公司之類的應對方案,到頭來他們不是□□就是耍手段,一點正路上的東西都沒有,好像除了我就沒有人真正關心申達到底好不好,他們在意的隻是誰能得到申達而已。”
從煙盒裏摸出一根煙想點,申薔把煙夾在手裏看了看,終究沒點燃。
羅印:“我知道你不光是為了賭一口氣才非要得到申達,申達隻有在你手裏才能走得更好。那些跟著申董事長胡鬧的股東,是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雙眼。”
申薔笑起來:“哎呦,你這樣誇我真是難得。”
羅印:“早點睡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申薔:“嗯,你也是。”
在異國一直各種聯係程澈被拒的夏晴,沒想到會收到申薔約見自己的消息。她還沒從剛才被程澈再次掛斷電話的鬱悶裏回神,給申薔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語氣就很不好:“怎麼了申大總裁,知道我在你的小情人身邊跟他你儂我儂,怎麼就隻打個電話,不直接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