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受了傷,最嚴重的那人右臂骨折。
大副肩膀上少了一塊肉,他感覺到自己額頭發燙,傷口又滲出了鮮紅的『液』體。
“我不行了。”大副自言自語。
這時,儲藏室忽然被掰動。
人們受驚,不約而同地舉武器。
“等等,掰把手的有人類。”
“那也不行,我們不能開。”
爭執間又被輕輕扣響。
“有人嗎?”
是一年輕女『性』的聲音,急促,卻不驚慌。
“儲藏室有可以製造爆炸的東西,你們如果不用,可以給我嗎?”
幸存者們:“……”
十分鍾,辛蒂救醒了昏『迷』的祖母。
那具堵住牆壁缺口的巨鳥屍體,為她爭取到足夠的緩衝時間。
她聽到了激烈的木倉聲。
辛蒂根本不知道船上究竟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像她那樣僥幸躲藏著。
“我們需要想辦法。”
這是一艘不斷下沉的輪船,再好的藏處也沒辦法支撐太久,因為流沙把人們『逼』出船艙。
菲尼爾夫人被辛蒂救醒之後就一直保持著沉默,這時她突然『摸』向了手木倉。
辛蒂反應很快,一把按住了菲尼爾夫人的手臂。
“……祖母。”
辛蒂用很低的聲音哀求著。
兩手臂,一年輕健康,另外一皮膚鬆弛,手背上還有老人斑。
“我想走得輕鬆一點,辛蒂。被流沙吞噬很痛苦,我也不想被那怪物吃掉。”菲尼爾夫人堅持說。
“不,您不是這想的,你是擔心拖累我。”
辛蒂認為她的祖母根本不是『自殺』的『性』格,如果她把木倉給了祖母,菲尼爾夫人就拿著武器衝向巨鳥,為她爭取逃跑時間。
“外是流沙,我跑不出去。”辛蒂低聲勸說。
菲尼爾夫人強硬地說:“我們聽到了木倉聲,船上還有其他人活著,你應該跟他們在一。”
辛蒂按住菲尼爾夫人的手不放,繼續堅持:“您不需要這做,留在這就行了,讓我帶上武器出去想辦法。我能聽到那些怪物的聲音,祖母,你要相信我。”
五分鍾後,辛蒂離開了艙房。
船艙走廊彌漫著濃重的血腥與惡臭。
辛蒂踩到口一灘不知名的血肉,差點滑倒,伸手扶住牆壁,又是一手黏糊糊的東西。
辛蒂沒去擦手,這一條走廊,基本找不到幹淨的下腳地。
巨鳥的爪印、拖拽的血痕、破碎的屍體……
辛蒂注視著走廊,警惕地聽著周圍的動靜,一邊飛快地跳過地上的障礙物,她這能力是四歲在轟炸過後的街道廢墟上養成的。
靠著敏銳的聽力,辛蒂成功避開了那些獵殺的巨鳥,潛入了廚房。
然後發現儲藏室的鎖著,有人。
“……我要粉,可可粉、糖,還有蠟燭。”
辛蒂敲,然後走到的人第一時間開木倉打不到的死角,催促道,“船還在繼續下沉,距離流沙覆蓋甲板沒有多久了,不管我們藏在什地方,在輪船完全被流沙吞噬之後,是墳墓。”
即使儲藏室也是不完全密封,流沙無孔不入,很快就灌滿船艙的每角落,確實有死路一條。
於是開了。
十五海之外。
一團高速移動的濃霧忽然停頓,沉默地注視著方更大、更濃的霧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