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灰熊團長在瞪視自己，湯姆立刻閉上了嘴。
爐火還在旺盛地燃燒。
漢斯放下酒杯，處理桌邊的一疊信件。
——來自界各地的信件，都跟“神秘”關。
“我們的資金還多少？”漢斯隨口問。
威廉拿出筆記本，認真地說：“原本我們年底就應該接工作了，因為去年在北極消耗太，所護身符都碎了，還賠償了一條船，哪怕英國『政府』支付的後續資金，也隻是勉強夠我們開銷。可是兩個月前團長你忽然在枕頭旁邊撿到了一筆錢跟一副眼鏡。”
漢斯深深皺眉，糾正道：“是邪神給的報酬，我在夢境裏完成了一份培訓工作。”
“吧，我這麼記賬的。”威廉的語氣裏沒任何誠意。
湯姆的腦袋扭過來，又滑稽地扭過去看筆記本，發現威廉真的那麼寫了。
湯姆然記得詹森與蓋密爾。
他還做過兩位邪神的臨時調酒師，雖然“招待”不太成功，但確實“認識”。
也就是從那兩位邪神出現，湯姆發現漢斯·費舍爾的界實為兩部。
一部是黑暗、恐怖、不祥，纏繞在名為神秘的荊棘上肆意生長。
另外一部是從雲層裏漏下的一抹陽光，照在這個荒誕混『亂』的廢墟上。
就像現在，明明家仍然在說“邪神”這個詞彙，可是無論心情還是語氣都跟之前截然不同。
威廉繼續問：“對了，今天早上我還收到一張寄來的支票，來自英國，備注是感謝夢境治療師，請問我該怎麼記賬？”
漢斯重新端起酒杯，悶悶地說：“是邪神介紹的一份工作，客戶是一位老『婦』人，還一位女士。她們一直被困在1940年倫敦空襲的地下室裏。”
湯姆震驚：“邪神還可介紹工作？等等，人付給邪神中介費了嗎？”
漢斯：“……”
嚴格地說，邪神沒“介紹”，是自動生成的聯係。
漢斯還沒搞清楚這位辛蒂·菲尼爾小姐怎麼加入這個邪神調查員俱樂部的呢！
反正那位菲尼爾小姐的口風很緊，是個很能保守秘密的人。
“咚咚咚。”
門被敲響了。
三人同時看向門口，隻見木頭做成的衣帽架上亮起了一個蝌蚪狀的符文，是綠『色』的。
這代表敲門的人是攜帶同一種護身符的同伴。
漢斯步走過去，挪開那扇沉重的門。
進來的人帶了一股冷風，他從懷裏掏出一份電報遞給漢斯。
“急電，從倫敦發來的。”
來人走到桌子旁邊，拿起威士忌瓶子把剩下的酒全部喝了，這才搓著凍僵的手指，發出舒服的喟歎。
漢斯抽出那封電報，發現上麵隻兩個單詞。
月亮，及神秘領域代表危險的符號。
“他們發現了什麼？”漢斯麵無表情地問。
“不知道，但是麻煩肯定很，否則消息不傳到我們這裏來。”
漢斯披上厚厚的皮『毛』衣，示意他人跟上。
五個小時後，他們在格陵蘭的一座小鎮上等到了來接人的直升飛機。
“我需要知道具情況。”漢斯站在雪地裏，被狂風吹得頭發『亂』成一團，依舊堅持著一動不動，不許自己的團隊成員上飛機。
“……費舍爾生，這裏風雪太你看不到月亮，否則你就不問我這種問題了！看在上帝的份上，整個地球的『潮』汐力都在增強，從昨天晚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