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進門,就聽到一陣熱烈的掌聲,氛圍很熱烈,在校領導的示意聲音才漸漸平息。
校領導笑得很不矜持,像看見了財神爺,將傅柏凜請到講台前,希望他能跟台下的學生們指教幾句話。
那位同學說得沒錯。
她來遲了,教室裏圍得水泄不通,就連站都站不下。
沈棠初在門口擠不進去,她前麵是幾個高個子男生,隻有在他們偶爾移動的瞬間,她才能捕捉到講台上的畫麵。
男人寬肩窄腰,一身深黑的定製西裝,邁出長腿緩緩走向講台。
他仿佛自帶光環,氣息凜冽,一舉一動間就能吸引所有目光。
正是她已有一個月沒見的未婚夫。
沈棠初微微怔住片刻,蹙了蹙眉。
他站定在話筒前,不假思索地開口:“各位都是學弟學妹,指教談不上,捐樓的意義隻是給各位多提供一個學習場所,爭取有一天為母校捐樓的是你們自己。”
語氣一貫的冷淡,聲音透過麥克風顯得更低沉。
帶起看不見的電流。
瞬間掌聲雷動。
既是傑出校友,又是北城最著名的企業家,他一句話簡短卻有力,足以鼓舞到全場所有學生。
有些人可能是太熱血沸騰了,人群開始躁動,紛紛想要往前擠。
忽然間,一個柔和的女聲響起:“傅先生向來言簡意賅,那剩下的話我就來替他說吧。有些同學可能認識我,我是你們的學姐周荷,說起來,我已經幫傅先生打理他的基金會有七年之久,在全國各個學校捐的教學樓超過一百棟,而每一棟樓都叫明心樓。”
出現在傅柏凜身邊的女人穿著白色套裝,氣質溫婉,笑意盈盈。
沈棠初認得她。
周荷,她和傅柏凜大學同學,後來跟隨他一起做事。
要說對他的了解程度,沈棠初自認不如她。
“其實明心樓的意思是,希望各位學子能夠明心明德,靈心彗性,不僅在學業上力爭優秀,同時也不忘自身品性的修行……”
沈棠初垂下眼。
目光看似淡定,指尖卻忍不住蜷縮起來。
她睫毛濃密,在眼下投出一層陰影,遮住幾分黯然。
身後有人小聲討論。
“真的是周荷學姐!她好有氣質,想要她的套裝同款!”
“死心吧,你買不起。”
“你不覺得她跟傅先生站在一起很搭嗎?簡直太養眼了。”
“我聽說傅柏凜訂婚了,未婚妻不會就是她吧?”
……
沈棠初輕輕吸了口氣。
她想先走了。
既然傅柏凜已經提前回來,自然不需要她再去接。
這時,身後忽然一陣騷動,似乎是有人強行往裏擠,不知是誰無意中踩到她,周圍又在推來躲去,沈棠初身子不穩踉蹌向前。
還好前麵的高個男生及時回頭扶住她。
“沈學姐?”男生五官清秀,眼神有些詫異。
沈棠初看他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隻好笑笑說了聲謝謝。
男生很紳士地伸手幫她擋住人群,低頭說話,耳垂泛紅:“學姐站我前麵吧,免得摔倒。”
然而沈棠初隻想走,她搖搖頭。
正要開口,就在這時,台上的人注意到了門口的騷亂。
她隨意抬眸,恰好與那雙對萬物都漠然的黑眸撞在一起。
心裏忽然就慌了一下。
沈棠初匆匆收回眼神,轉身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走到外麵,被道路兩邊的銀杏樹包圍,她感覺總算能透點氣了。
沈棠初到旁邊小超市買了瓶冰水。
這個季節本來不該喝冰,但她把冰涼的瓶身握在手裏,感覺心裏平靜了些。
手機在這時候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