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成敏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白勝浩不是傻子,也想到了這點,可關鍵問題是——那個有心人和發出信息提醒成敏的,是同一個人嗎?
查不出來。
洪善美生前確實有段時間行蹤很詭異,她似乎跟一個男人接觸很密切,而根據調查後的信息顯示,那個男人好像是個私家偵探。
但在白勝浩的人追過去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們再去打聽,監獄裏的司機依然一無所知,還當自己就是那個肇事者,沒有任何異常,於是線索就此斷掉。
過後,成敏又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洪善美有一個關係很不錯的朋友,正好就是她管理的c班裏那個叫做吳英熙的女孩。
有沒有可能是吳英熙拿走了證據呢?
洪善美出事以後沒多久,吳英熙就因為校園霸淩事件進了醫院,前後兩件事似乎關係不大,但以防萬一,他們必須什麼可能都要想到,成敏因此去找了吳英熙好幾次,明麵是探病,加上處理霸淩事件,私底下卻是在探口風,想知道洪善美究竟有沒有跟她的好朋友吳英熙透露過這件事。
不過成敏見了吳英熙幾次,對方都是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一言不發。
吳東九說女兒是因為聽聞好友死訊,再加上學校的事受了刺激,一直吆喝著要討個公道,成敏沒找出這父女倆跟證據有關的線索,隻好悻悻而歸。
線索就這麼斷在了這裏。
成敏這陣子簡直是焦頭爛額。
背後藏著的那個有心人找不出來,她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有時候做夢,她都能夢見自己被耀星推出去頂罪,之後落魄一生、或者被直接滅口的慘狀。
她知道,那個掌握了一切秘密的人,這時候一定看戲看的正高興,生怕她鬧不出笑話,那個私家偵探找不到人,她這顆心就得一直懸在喉嚨口,今天中午徐英哲和金智妍兩個人起衝突的時候,她根本無心理會,腦袋裏亂糟糟的。
可她不理會,不代表沒人找她事。
混亂平息,一個氣衝衝地摔門走人,另一個則是被那個實習老師硬生生拖走,成敏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回頭就發現自己包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小的紙鶴。
她原本沒在意,可那用紅色紙張折成的紙鶴紅得令人莫名心驚,她心裏隱隱約約有種很不妙的預感,就轉到隔壁拆了紙鶴。
“殺、人、凶、手!”
成敏嚇得一個激靈。
又來了。
怎麼又來了!
成敏鐵青著臉,想不出來究竟是誰有可能把這東西無聲無息地塞到自己包裏去。
她不敢大張旗鼓地盤問,隻能找借口一個一個挨著過去套對方的筆跡,先看了十幾個同事們,沒有符合的,再去問學生。但這工程量太大了,這次出來的好幾個班級,一共幾百號人。
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
不直接揭露,反而要用這種方式嚇唬人,背後那人到底想幹什麼?!
非要這樣子下去嗎?
既然已經知道了洪在哲和洪善美的事,還非要這樣子在背後嚇唬她嗎?!
走著瞧,我一定殺了你。
成敏發了狠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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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敏那頭已經開始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她心思重,看誰都懷疑是那個躲在背後的人,導致夜裏多夢,剛閉上眼一會兒就會被嚇醒,第二天起來,整個人憔悴的不得了,臉色蒼白浮腫好似一具被水泡過的屍體,一雙眼睛活像個黑窟窿。
早上六點,李一刀起床開始收拾東西。
成敏出去了,崔宥利還在睡,她簡單洗漱過後去吃早餐,卻沒看到成敏的身影。
直到所有人都收拾好上車要走的時候,成敏還是沒回來。
聯想到她昨晚上那奇怪的行為,李一刀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的包,總感覺腦袋裏麵像是有什麼東西隱隱閃過,卻連不成一條線——主要是因為她這邊知道的信息實在太散亂,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搞得她有點煩躁。
什麼時候她的智商降到這種程度了?
這樣不行,拖的時間實在太久了。
她心裏隱隱約約有一種預感,這件事如果再拖下去的話,麻煩肯定會越來越多,必須快刀斬亂麻,先把主要問題解決掉再說!
“成老師還沒回來嗎?”
前頭的崔宥利探著頭在問車外的另一個同事,依然得到了否定答案。
李一刀閉上眼,一個計劃漸漸在腦內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