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老師跟蕭母關係很不錯。
而蕭勝的叔叔呢,原來在煤氣罐裝站工作過,既說有便宜的煤氣,難不成是悄悄從罐氣站往外倒黑氣?
但一個煤氣罐的成本放在那兒,目前煤氣資源稀少,成本也很高,蕭勝他叔到底是怎麼做到,能把煤氣的價格降到5塊錢的,比白菜還便宜的?
大街上那些價格特別便宜的飯館用的,也是用他氣吧?
當別人能從源頭上,把25的煤氣成本控製成5塊的時候,叫包嫂子怎麼跟人競爭?
也就怪不得包嫂子會賠錢了。
正好這時經過醫院門口,宋老師說:“那不蕭勝他媽,你去問吧,我先回家了。”
“宋老師再見。”甜甜說。
蜜蜜也在喊:“宋老師,不要打王嘉嘉呀。”
陳玉鳳止步一看,就見齊彩鈴和蕭母走在一起,倆人皆是憂心忡忡,蕭母不住的攤著雙手,又不停的拍打著,一個勁兒的在喊:“冤枉,蕭勝真是被冤枉的!”
這不胡扯嘛,蕭勝抱著一個裝滿氫氣的氣球去大禮堂,要不是韓超,一場縱火案勢不可免,可他媽愣是能把事情喊成冤枉。
報應是顯而易見的,蕭母邊走邊哭:“我那麼帥氣的兒了,臉給炸爛了,人還在昏迷,軍區還說要向公安機關起訴,要判他的刑,領導們的心怎麼那麼狠啊,他們的心都是黑的嗎,這個軍區太黑暗了,簡直無法無天。”
而齊彩鈴呢,麵色難堪,卻又一言不發。
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姐妹,陳玉鳳比誰都希望齊彩鈴把日子過好點。
如果她腦子清醒,現在就該跟蕭勝斷絕關係,回去好好照顧大娃和二娃,因為那倆孩子真的很優秀,也值得人疼愛,尤其大娃,陳玉鳳隻給他一瓶碘伏他都會認真說謝謝,可見是個既知恩,也會報恩的孩子。
可她怎麼就不肯呢,為什麼到現在還要跟蕭勝攪在一起呢?
是為了蕭定天的投資款嗎?
但蕭定天的有錢,但是把市場價25的煤氣做5塊來賣,他幹的就肯定不是正當生意,齊彩鈴跟那麼一個人攪在一起,還想拿軍區的加油站和煤氣罐裝站,她這不是自尋死路嘛。
正好她回頭的時候,齊彩鈴也在回頭看她。
倆人小時候也曾形影不離過的,齊彩鈴遠遠招了招手,大概想過來打招呼,但是蕭母恨恨瞪了陳玉鳳一眼,她就不過來了。
陳玉鳳站在原地,一直在等,等齊彩鈴過來。
她也想勸勸齊彩鈴,如果她做不到賺錢和養娃兩不誤,就不要再賺錢了,先把娃養好,但是齊彩鈴一直在看她,最終卻沒有轉身,走了。
陳玉鳳心裏還是放不下大娃和二娃,但終歸那不是她的孩子,她也隻能帶著自家的兩個先回家。
話說,平常即使周末沒人,倆媽也會把前廳的門打開,瞎貓碰死耗子嘛,萬一碰到一桌客人,能有點錢進賬,可今天前廳的門居然是關著的,後院的門也鎖著,難道倆媽出去了?
不過就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卻見後院的圍檻處,徐師長兩手插兜,正在看王果果,而王果果呢,則轉頭在看她和甜甜,蜜蜜幾個,顯然,她雖然鎖了門,但看到她們回來了,就準備要來開門的。
再看酒樓前廳,馬司令在,羅司令也在,正笑嗬嗬的在聊著什麼。
所以這是徐師長的提親現場吧。
王果果想開門,但徐師長不讓,而且扭頭看陳玉鳳,一個瞪眼,那意思陳玉鳳懂,他是想讓她趕緊走。
話說,徐師長向來不怎麼喜歡說話,為人沉默,因為跟馬琳關係差,軍嫂們說起他,總是既覺得神秘,又覺得好奇。
但陳玉鳳看他的時候總是很怯,她跟別人說話都還坦然,可對上徐師長,就隻有害怕的份兒。
而且,她於心裏挺敬佩徐師長的,因為他昨天晚上肯定聽過王果果打人的錄音,今天還敢上門提親,就證明他不是普通人。
這樣有勇氣的人,陳玉鳳總得給他一個機會吧。
甜甜看到奶奶來開門了,已經伸開雙臂了:“奶奶。”
陳玉鳳連忙把這輕的跟片羽毛一樣的小家夥給抱了起來,牽起蜜蜜,轉身就跑:“走,回家,媽媽給你們做好吃的。”
“咱家連菜都沒有。”蜜蜜不太高興:“媽媽,我肚肚餓。”
甜甜也說:“奶奶都來開門啦,我們不去,她會想我們的呀。”
可不嘛,王果果已經把門打開了,陳玉鳳更得跑快點兒了。
但倆丫頭不跑,甚至在往回折,這可怎麼辦?
她忽而靈機一動,說:“今天電視上有小俠龍旋風,那是個從台灣來的,啥老虎隊,酒樓的電視上沒有,隻有家裏的電視上才有喔。”
瞬時甜甜不掙紮了,蜜蜜直接跑了起來。
“媽媽,真有《小俠龍旋風》嗎?”蜜蜜邊跑邊問。
“我確定有,老虎隊演的呢。”陳玉鳳忙說。
“媽媽,你咋這麼傻呀,那叫小虎隊,是陳誌朋和吳奇隆。”甜甜嫌棄的說:“媽媽你從來不看電視,連現在流行的是啥都不知道。”
陳玉鳳不咋看電視,還真不知道啥老虎隊還是小虎隊的。
但是不論婆婆咋想的,她今天必須把倆孩子哄回家。
她得用行動告訴婆婆,不論她想怎麼做,自己是支持她的。
話說,這會兒韓超開完會,也回來了,家裏還是旱廁,今天正好是掏廁所的時候,倆家的廁所是連在一起的,他跟趙方正正在邊掏廁所邊聊天。
陳玉鳳轉身進了屋,正準備去小臥室翻點錢出來去買菜,就見韓超的桌上有本書,名字叫《徐誌摩情詩大賞》。
再看旁邊,一遝信紙,上麵為首的一行寫著:情詩!
這可嚇了陳玉鳳一大跳。
情詩,韓超寫的?
他真給她寫情詩了?
上回看電影,她差點給嚇飛了三魂二魄,這回的情詩呢。
會不會再嚇死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