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撐在宮殿外的圍欄上，微風吹拂過衣袂，不知道聊到什麼赤雲焰側過臉看向無期，臉上露出少見的淺笑，其中透露出卸下所有麵具的輕鬆和自在。
月色朦朧，涼風做伴，郎才女貌，氛圍繾綣。
千照影徑直走過去，三步並作兩步，轉眼間就站在赤雲焰的另一旁，她有些驚訝地看過來，“你怎麼出來了？”
“出來透透氣。”千照影回道，又看向無期，“你剛才好像不在廳內。”
“嗯，有些師兄弟們傷的太重，我幫他們療傷。”無期解釋道。
赤雲焰隨口問道，“用紫煙嗎？”
“嗯，師弟們被狼爪劃傷中了狼毒，用紫煙可以以毒攻毒。”無期點了點頭，認真的回答道。
赤雲焰來了興致，“怎麼個以毒攻毒法？”
“像正常熬藥是用藥壺裝著藥材，然後火上煮沸，紫煙的話直接在藥水上方燃燒煮沸，這樣毒性可以融入藥水中，再蘸取煮好的藥水敷在狼爪劃傷的部分，毒血就會流出，等到血呈正常的紅色就可以包紮好。”無期很耐心的講解，一點也沒有不耐煩，提到紫煙眼中都放著光亮。
兩人就著紫煙，異火，青冥焰聊了起來，一時間將旁邊的大活人千照影給忽略的徹底。
千照影不知道為什麼，即頭疼症狀好了之後，他的心裏倒是時常堵得慌，和頭痛症相反，是看到赤雲焰心裏才會堵得慌。
除了異火之外，赤雲焰似乎對藥理醫毒也格外感興趣。
話題逐漸擴大，不經意間她問道，“似乎不是所有醫仙穀的人都能接受帶毒的異火？”
無期垂下眼眸，臉上的淺笑也逐漸消失，語氣也有些落寞，“你是在說小師妹吧，這幾天我也聽說了小師妹對你的態度，因為我連累你，抱歉。”
“怎麼會是因為你呢？”赤雲焰似是好奇，也似不解，“照理來說，醫修不是自小熟悉藥理，應該對毒物也見怪不怪了吧。”
“其他弟子是這樣的沒錯，但小師妹是個例外。”無期收斂好情緒，“小師妹是先天靈體，師父給她取了白雪兒這個名字，也正是因為她從生下來就排斥邪物毒物，純淨如雪。”
“為了不讓小師妹難受，師父重新整頓醫仙穀，將所有藥園重新劃分，不會讓小師妹看到任何毒草藥。”
無期的語氣充滿惋惜，“許多珍稀藥材因此被破壞，現在培育也很困難。”
“師父對小師妹的保護體現在方方麵麵，所以養成她非善即惡的認知，就連我擁有紫煙也成為小師妹眼中的惡人，倒是連累其他擁有異火的人。”
“白穀主也是愛女心切，親自為她打造了一片桃花源。”赤雲焰自然不會在無期麵前做出評價，將話題避重就輕地帶過。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溺愛導致師妹的性子天真過頭，師父也正愁這事，所以將師妹帶出來。”無期無奈地笑了笑，“不過現在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進展。”
“都這麼多年了，一時半會兒不好扭轉，慢慢來總會改善的。”
赤雲焰說著安慰的話，而無期隻是無奈地笑了笑，並沒有接話。
看來原本的師兄妹情誼也被白雪兒的性格傷的差不多了，赤雲焰心中暗自猜測。
“我倒是認為，與其將小師妹保護的滴水不漏，不如讓她直麵邪物，讓她突破自身變得更強。長痛不如短痛，幼時習慣了麵對邪物的不適，總好過現在麵對邪物任然不適。”
赤雲焰瞳孔放大側頭看向他，不知是動作幅度過大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扶著欄杆的身形晃了晃，很快又穩住。
她的目光鎖定在無期身上，過了好幾息才開口。
“我聽過不少保護論，你這樣的說法倒是第一次聽。”赤雲焰話說出口便感覺有哪裏不對，記憶中她也的確是第一次聽到才對。
正如她所見過的許多小公主小少爺，一出生便是宗族的天之驕子，自身天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資源和庇護。
修為越高越不易有子嗣，像天劍尊赤鯊尊皆無子嗣，柳門主近千歲才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要放在手心裏捧著。
若不是現世第一個千歲高齡，柳門主有所擔心不得不讓女兒成長起來，恐怕會比白穀主更加溺愛保護她。
整個修真界，保護論是大勢所趨，大家也都習以為常。
畢竟千萬年無人飛升，宗族門派林立，強者希望幼輩生活在蔭庇下，幼輩也依賴於生活在蔭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