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不打算辦婚禮,但還是在家中舉辦了一次宴會,邀請親朋好友來家裏聚會。
眼看宴會時間都快到了,江月卻還坐在床邊,對著一櫃子的衣裳裙裝為難。雖說造型師已經提前為她送來好幾身衣裳,她還是一直猶豫不決,不知道到底該穿哪一件。
“哢嗒”一聲,房門被推開,一身深黑色西裝的陸照年進來,見她還坐在床邊,放柔了聲音:“還沒想好?”
“為什麼要給我送這麼多過來,都挑不出來了!”江月兩手挽住他的腰,順勢把頭埋進他懷中埋怨道。
前兩天兩人胡鬧時,陸照年不小心撕壞了她一條旗袍。他手原本按在旗袍側邊,誰想動手時帶到了側邊盤扣,一陣輕微的撕拉聲後,春光乍泄,兩人麵麵相覷。
他倒是不介意,隻是江月惱了,蠻不講理地把他趕出主臥去睡客房。另外還得付出給她新做十條旗袍的代價。
隻是江小姐現在對著五花八門的新旗袍犯難了。
“你要穿這個嗎?”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江月看見他正指著衣櫃裏的一雙長筒吊帶絲襪。
“陸照年,你給我滾出去!”
正在樓下舞廳布置會場們的員工聽到這一聲,紛紛看好戲般的對視一眼,迅速用眼神交換著自家老板的八卦。
陸照年從房中出來,他站在二樓咳了一聲以示警告,員工們立馬縮了縮脖子埋頭苦幹,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日落時分,客人們漸漸到達陸宅。
梅姐和小黃帶著店裏最豪華的一款婚禮蛋糕來了,江月笑容滿麵地接下,給她倆包了大紅包,真心實意道:“謝謝梅姐的照顧,謝謝小黃妹妹!”
前段時間她把以前烘焙學校的一位師妹介紹給梅姐後,就從烘焙坊裏辭職了。雖說不再一起工作,但梅姐從前對自己十分照顧,今後也能照舊做朋友。
小黃一個小姑娘,在宴會的衣香鬢影中有些手足無措,直到江月拉起她的手,把她帶到舞廳裏跳了一支舞,她才好些了。
兩人踩著音樂節奏旋轉時,她悄悄向江月眨眨眼睛,壓低聲音道:“月月姐,你那塊百達翡麗其實是真的吧?”她在二手市場找過,哪個販子都說那塊表是當年的限量,根本仿造不出來,隻有可能是真品。
江月也跟她咬耳朵,笑道:“要幫我保密噢。”
宋教授和宋夫人也一起來了,穿著公主裙的小暖一直跟在宋夫人身邊,問些數學問題。起初江月還能聽懂一兩句,後來說到物理,她兩眼一抹黑,隻知道宋夫人和小暖在說中國話,卻聽不懂她倆到底是什麼意思。
兩人背過人躲在陰暗處,她接過陸照年遞來的一支香檳,挫敗道:“我不會連小暖都不如吧?”
陸照年替她把一縷散落卷發別到耳後,順帶摸了摸她戴著珍珠耳飾的耳垂,溫聲安慰道:“怎麼會。”
“可是我都聽不懂!”
“做陸夫人不用懂理論物理。”他單手撐著牆低頭,在她耳邊呢喃道,鼻尖幾乎碰到她的耳垂,連呼出的熱氣都清晰無比。
那漆黑的眼底仿佛醞釀著濃鬱笑意,江月不知不覺深陷進去,卻在聽見他話裏隱隱的調笑之意時清醒過來。
她哼了一聲,推開幾乎整個人都要靠到她身上來的男人。恰巧又有最後兩位客人來了,他們一起前去接待。
這是一對比較特別的客人,是陸照年親自寫的請帖,但人就住在他們隔壁。江月可不記得陸照年什麼時候有了團結鄰裏的美德,這對夫婦應該同他關係匪淺。
管家把這對夫婦迎了進來,男人高大英俊,穿著深色法蘭絨西裝,脊背挺得筆直,有著濃厚的軍人氣質,在一眾賓客中格外顯眼。
挽著他臂彎的則是一位俏麗優雅的女士,她身穿粉色套裝,取下頭戴的那頂同色大簷帽時,露出滿頭光澤秀發和一張極美嬌豔的麵容。
江月覺得這兩人好像有些眼熟,卻又說不上來在哪裏見過。
難道是以前國內的舊相識?
聶峻臣率先上來同陸照年握了握手,爽朗一笑,開口第一句便是:“最近又在下雨了,陸先生身上的傷口還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