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繭嘴角向下, 似乎有點委屈,“我什麼都沒做。”
裘管家幫忙解釋,“剛才我也問了,裴少爺應該是自己爬到通風管道裏看到了什麼東西, 就嚇成這樣了。”
沈奢把胳膊伸的遠遠的, 竭力和裴時青保持距離,“這不重要。席繭, 這是你負責跟拍的人對吧, 那就你來領走。快點兒。”
席繭後退一步, 驚訝道,“為什麼?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攝像師,又不能限製他的行動, 這這我管不了的。”
沈奢眯眼,“那你什麼意思, 就扔我這兒了?我現在懷疑,你就是故意讓他來拖住我的。”
席繭攥緊手指,“他不是你的裴少爺嗎,你對他情根深種, 關心備至,那他害怕了肯定會跑來依賴你啊。你應該高興。”
高興?
沈奢連假笑都笑不出來。
席繭說著居然轉身就走,“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門“啪”一聲被關上, 走的又急又慌,生怕接下什麼爛攤子。
沈奢看向裘管家,“這就是你說的好同學?”
裘管家笑了笑,“小席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
沈奢:“”
牆壁裏的老鼠撓牆聲越發刺耳, 那東西的數量似乎越來越多了。
黑貓沒有繼續看動畫片, 反而閑庭信步地走在長廊裏, 對牆內的聲音毫不在意,徑直走向了溫流的屋子。
他一個人蜷縮在被子裏,呼吸聲很重,饑餓和困意席卷,他卻硬撐著最後一絲清醒阻止自己起床。
不能起來,不能去廚房,他不能去吃那些惡心的東西!
“喵~”
軟軟的貓叫聲突然響在耳邊,他一個激靈直起身,看到一隻黑貓就蹲坐在床頭,歪著腦袋看他,然後舔了舔爪子。
“你餓嗎,想不想吃東西?”
明明沒有開口說人話,溫流卻詭異的聽懂了它的意思。
晚上九點。
“你餓嗎?想不想吃什麼?我去廚房看看?”安安小心翼翼地問程言商。
程言商看都不看她,“不用。你好好直播,好好表現,想辦法把新劇宣傳一下,再做個植入。”
安安一臉關切,“你真的不餓嗎?你都一天沒吃飯了。”
程言商冷聲,“我說了,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直播開始。
安安坐在鏡頭前,臉上的笑容明媚又張揚,卻擋不住劉海兒下的青紫傷痕。
她正要像往常一樣說一句開場白,就見彈幕好像炸了一樣,居然全在罵她。
“真沒想到我們珍視又喜歡的安安是個賤女人!”
“你就這麼喜歡被人打嗎?!”
“真後悔喜歡過你。你真賤。”
“賤”字瞬間充斥整個屏幕,她又抖了起來,張了張嘴,“我我不是賤女人。”
“你不是誰是?我們可不跟你似的,就喜歡被男人打。”
“真吐了。給你刷過的禮物都還回來行不行?”
“賤女人,你怎麼不幹脆被打死呢?”
“賤女人,賤女人,賤女人”
“你快被打死吧!活著也是浪費空氣!真惡心!”
“賤賤賤賤賤賤賤賤!!!!”
安安再也看不下去,捂著臉低著頭,但那些字好像能發出聲音,繞著她的耳邊一直尖叫一直尖叫,根本停不下來。
許久,她放下手抬頭看向屏幕,又露出了笑容,和往常一樣甜美。
好像瞬間分裂的兩個人格。
“那我報複回去好不好?”她說,“你們想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好不好?如果我報複回去,你們是不是就不會罵我了?我是不是就不賤了?”
“你要敢還手不早還了嗎?自己就是享受還不承認?”
“報複?你報個我看看,有本事就打回去啊!”
“打回去算什麼,你真厲害就把他給殺了啊。”
“就是就是,你敢嗎?殺了他啊,殺了我們就不罵你了。”
安安的眼神越發癲狂,淚水湧動卻滿是期待,“真的嗎,隻要我照你們說的做,你們就不會罵我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