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凜子明天一早就走,也有的是時間。
久木環顧房間。這是個套間,外間是起居室,靠牆有長沙發和桌子,窗前擺了個書桌,沙發貼靠的牆上,鑲嵌著一麵鏡子,把房間照成了兩個。
裏麵的臥室裏,放著一張大大的雙人床,正對著窗戶。現在是夜晚,海麵黑沉沉的,明天太陽將和黎明一起從那裏升起。
他們為了看日出才要的這個朝海的房間,所以應該盡量把凜子留到日出時分。久木關掉了所有的燈,隻剩下光線很暗的床頭燈和外屋的壁燈。
男人像個少年似的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激動時刻的到來,為此做好了一切準備。
久木正猜測著凜子一會兒出來時的模樣,隻聽哢嗒一聲門響,凜子洗完澡出來了。
隻見她穿一身白色和服內衣,係著腰帶,頭發高高地挽了上去。“我可喝多了。”
凜子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久木站起身輕輕地一把抱住她。“不要緊的。”
他覺得凜子稍稍醉酒之後再一沐浴,越加顯得嫵媚動人了。
久木攙扶著輕飄飄的凜子,移到沙發旁的鏡子前麵。
大概嫌燈光晃眼,凜子把頭埋在久木的臂彎裏,卻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背對著鏡子。
久木當然也不作聲,就這樣欣賞起她的倩影來。
高高盤起的發髻下麵露出了纖細的脖頸,從圓圓的肩頭到苗條的腰肢,再到豐滿的臀部,曲線十分優美。白色長內衣薄紗般透明,身體的輪廓清晰可見。
久木看著看著,忽然冒出一個鬼主意。
凜子醉意朦朧地依偎在久木的臂彎裏,久木趁機將一隻手從她的長內衣前襟裏慢慢伸進去,一直繞到後腰,一遍又一遍地愛撫著,漸漸地內衣被掀到了膝蓋以上。
凜子內衣裏什麼也沒有穿。
再繼續往上撩,凜子赤裸的背影暴露在了夜晚的燈光下,久木目不轉睛地看著鏡中的倩影。
凜子雖然醉了,還是感覺到了背後的動靜。
依偎在久木懷抱中的凜子,忽然仰起臉,回過頭。久木慌忙放下衣襟,但為時已晚。“不要……”
掙脫了男人的摟抱,凜子回頭一看,才發現背後有一麵鏡子。
“你太過分了。”
原來剛才溫柔地撫摸她的腰部,是為了從鏡子裏看她的裸體,對男人的這套伎倆女人怒不可遏。
凜子劈頭蓋臉地朝久木打來。“別打,別打。”
綿羊一樣溫順的凜子,突然狂怒起來,久木隻有招架之功,他一直後退到了臥室的門口,才好容易站穩了腳,雙手擋住了凜子的拳頭。“太卑鄙,太狡猾了。”
凜子還是不依不饒的,久木也不理會,徑直把凜子抱到了床上。
前一半是女人的進攻,現在攻防轉換,男人要開始反擊了。
他先把懷裏的女人拋到床上,等她陷入了彈簧床後,便壓了上去。“放開我……”
女人叫嚷著,然而搏鬥的結局已顯而易見,女人事先已被灌夠了葡萄酒和白蘭地,越掙紮醉意越濃,徒然消耗著體力。“好了,別再鬧了。”久木湊到她的耳邊說道。
凜子心裏有氣,惱羞成怒地折騰了一通之後,酒勁兒上來,全身酥軟無力,已沒有反抗的氣力了。
對於一個纖弱女子來說似乎殘酷了點,可是,這也許正是凜子所企盼的狀態呢。
這一點,從吃完飯時凜子問的“非得住下嗎”到決定住下後,她又說要在明天五點以前回去等便可看得出來。
盡管沒有明說,但凜子對今晚從家裏出來會麵,好像有些抵觸情緒似的。
歲末在為父親守靈之時,來飯店幽會,以淫褻的姿勢接納了男人,這回又來會見這個提出罪惡要求的男人。
凜子為這樣的自己而驚駭,而羞愧。
自己也拒絕過,但最終屈服於對方的強迫,凜子隻好用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
“這是今年的初會。”久木在全無抵抗力的凜子耳邊低語著,“你知道把這叫作什麼嗎?”“……”“叫作姬始。”
各自都有家庭,卻在新年之始和別人結合,兩人既有罪惡感,其中也夾雜著背叛的快感。
而且,結合之前心理掙紮越強,結合後的亢奮也越烈。
凜子呻吟著、扭動著,搖動著散亂的頭發,逐漸到達了高潮,之前那激烈的抗拒仿佛從來不曾有過似的。
被女人歡愉的姿態煽動著,久木極力控製著最後時段的節奏,繼續進攻,她嘴上說著“不行了”,而實際上卻一次又一次攀上峰頂,連她自己都為如此激烈的反應而恐懼起來。待男人終於鳴金收兵後,女人才筋疲力竭地軟綿綿地癱在床上。
然而,快樂的餘韻似乎還未消退,她的身體仍在輕輕地顫動,仿佛在貪婪地回味著剛才的快感。
久木摟著餘韻未消的女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