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初會(3)(3 / 3)

隨著這又一次呼喊,所有的黏膜都緊緊地糾纏住、吸附住男人,與此同時,他終於將一直忍而不發的東西,傾瀉而出。

凜子發出的叫喚聲猶如臨死前的慘叫,伴著輕微急促的痙攣達到了高潮。那是吸幹男人所有能量的滿足的叫喚,也是擊垮了負隅頑抗的男人的勝利的呼喊。

兩人終於在日出的同時共同結束了一切。

開始做愛時,才剛剛泛白的窗際,此刻映著火紅耀眼的晨曦,更加明亮了。

與升起的太陽背道而馳,久木耗完了精力,木頭人一樣趴在床上。

外麵已開始了忙碌的一天,但這個高層房間裏卻鴉雀無聲,久木的腿和凜子的膝蓋挨在一起,互相感受著對方的體溫和血脈的流動。

兩人就這樣沉浸在癱軟的感覺之中。凜子悄悄靠過來說:“謝謝你的賞賜……”

聽到她爽朗的聲音,久木睜開眼,凜子笑嘻嘻的。“你也徹底了結吧?”

“……”“這回沒忍住吧?”

望著笑眯眯的凜子,久木再次品嚐了失敗的滋味。

從昨晚到今早,久木一直竭力控製住了自己,這次遭到了女人的反擊,被徹底打敗了。

“太好了。”凜子得意地說,“這麼一來,你也不想動了吧。”

真的,現在就是叫他起來回去,也倦懶得不想動窩。

“我也不走了。”凜子說完,像隻小貓鑽進了久木的懷裏。感受著凜子那溫暖的身體,久木又發現了她的新變化。

雖然凜子沒說出來,但久木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她似乎不允許男人隻讓女人前行,自己後退一步欣賞這樣冷靜的自我陶醉。

凜子是在宣告,要由以前的被動的性變為主動的性了。

筋疲力竭的兩個人又雙雙沉入了夢鄉。

久木再次睜開眼睛時窗戶大亮了,床邊的表是九點半,趁著黎明日出時和凜子做愛後,睡過去的時候是七點多,差不多睡了兩個小時。

現在做什麼好呢?久木正發呆時,凜子也醒來了。“現在幾點了?”

久木告訴她已經九點半後,凜子望著窗戶說道:“這可怎麼辦呐?”

本想在天沒亮時回去,現在日頭這麼高了,更回不去了。“你怎麼打算?”

“我正琢磨呢。”

久木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家。

昨天晚上跟妻子說去董事長家拜年,晚點回來,卻沒說在外麵過夜。

這叫夜不歸宿。久木心裏有數,一晚上去向不明,妻子不至於興師問罪。不過,一想到今天回去後,要跟妻子作出解釋,多少有些惴惴不安。“我還是得回去。”凜子對久木說著,坐起身來。“硬把你留下,是我不好。”“沒錯,是你不好。”凜子說完,轉過身來,“不過,很高興能見到你……”“你那邊沒事吧?”

“不知道。你也不好辦吧?”

久木曖昧地點點頭,凜子朗聲說道:“不光是我,你也一塊兒為難,所以這回就饒了你吧。”“一塊兒為難?”“是啊,你也不好交代吧?這不就和我一樣了,所以我也能忍受了。”

凜子說著下了床,朝浴室走去。

饗宴之後往往會留下空虛。

久木和凜子結束了一夜之宴,快樂越深,其後襲來的空虛感越甚。歡愛之後,除了感官的滿足外,一無所得,留下的隻有懊悔。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應該適可而止的。久木反省著自己的所作所為,同時又慶幸有凜子和自己做伴。

仔細想來,這說明現在他們作為同謀者已被驅趕到了同一個苦海之中了。

隻有女人或男人某一方苦惱,另一方悠然自得的日子早已過去了。

女人的苦惱也是男人的苦惱,反之亦然。

這時,凜子從浴室出來,開始穿和服,一邊對久木說:“熱水放好了,你去洗吧。”

久木正要進浴室,凜子係著腰帶說道:“我下決心了,以後不管別人怎麼說都不理睬。”

久木不解地問:“你指家裏人?”“是我丈夫。”凜子簡潔地答道。“不然,就不能和你見麵了呀。你也把家裏的事忘掉吧……”

女人的態度如此堅決,叫人無法反駁。“從今往後,我就隻想你一個人了。”

從年底到正月,男人一再強迫女人做這做那,他已滿足於女人服從他了。

可是不知從何時起,女人成長起來,態度之決然令人刮目相看。“你說好不好啊?”

久木點頭同意,深深感到,新的一年,他們的愛情將經受真正的考驗。

1石田波鄉:(1913~1969)昭和時期的俳句作家。本命哲大。作為戰後俳壇的領軍人物,對俳句文學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功績。與中村草田男,加藤楸邨被稱作人間探求派。代表作《石田波鄉全句集》(1954,獲讀賣文學獎)、《春嵐》(1957)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