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久木提早一步走上死亡之旅,正是為了償還闖進這豐饒肥沃的花園、貪享愉悅至極的淫蕩這一奢華的孽債。
作為對這個世界最後的留戀,久木盡情欣賞了女人的秘處後,再也無法忍耐了,跟著凜子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將嘴唇緊緊貼到花蕊上,使出渾身解數,驅動舌頭舔舐起來。受到他率真的鼓舞,凜子也緊緊抓住他的男根,無比惋惜地撫弄著,然後深深含進口裏。
恐怕凜子此刻也感覺到,這個溫暖可愛的東西是一個改變自己一生,以致使自己絕命的宿命般的東西。
兩人就這樣,對使自己深陷其中不得自拔的女陰與男根,懷著無限的熱愛與眷戀愛撫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恢複了正麵相對的姿勢。
現在要開始共同踏上死亡之旅的最後的美餐了。女人仰麵朝上躺下,腰部下麵塞了個枕頭以使胯部突出,男人從上麵壓下來,與心愛的女人身體重合在一起,以這樣緊密相接的體位來企求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到了現在,再也沒有可懼怕的了,一直朝著極樂世界飛奔就可以了。
久木的意誌傳遞給了凜子,他使出渾身的力氣作了最後一搏,她那早已沸騰的花蕊波浪般起伏、凝縮、收斂,終於全身震顫起來,發出了“不行了……”、“要死了……”的叫喊。
突然間,久木的命根子被女人的肉體和褶皺吸附、纏繞,最後的精氣如火球般散落。“我真高興……”
與凜子發自心底的歡喜喊叫同時,久木也被吸幹了所有的精氣,燃盡了全部生命。
他們沉浸在這滿足的感受中。這時久木慢慢將右手伸向了床頭櫃。
他要在這快樂的極點給凜子的全身注入毒液,使她死去,同時自己也在剛剛射精後的高潮時喝下毒藥。
這正是兩人所期待、盼望和夢寐以求的通往幸福彼岸的旅途。
久木不再猶豫了,他伸開五個手指緊緊攥住了玻璃杯,把它拿到自己的嘴邊,一仰頭喝了一大口火焰般通紅的液體。
奇怪的是他感覺不到一絲苦澀味兒或者酸味兒,不,也許感覺到了味道,但他一心隻想著要把它喝下去。
久木咽下了一部分,感覺酒汁進入喉嚨後,迅速把嘴裏剩餘的毒酒注入了神情安詳而滿足的凜子的紅唇裏。
躺在久木懷抱裏的凜子,十分順從地,就像嬰兒喝奶一樣,拚命地吮吸著。
嘴對嘴注入的鮮紅的酒汁,不一會兒從凜子的嘴角溢了出來,順著雪白的臉頰淌落。
久木凝望著凜子,感到無比的幸福。這時突然襲來的窒息使他拚命掙紮著,用盡最後的力氣叫了聲:“凜子……”“親愛的……”
這霧笛般飄然遠去的短促聲音,是兩人留在這個世上的最後的呼喚和絕唱。
1近鬆門左衛門:(1653~1724)日本江戶時代淨瑠璃和歌舞伎劇作家。一生創作淨瑠璃劇本110餘部、歌舞伎劇本28部。代表作為《景清出家》、《曾根崎情死》等。
2井原西鶴:(1642~1693)日本江戶時代小說家,俳句詩人。代表作有俳諧著作《西鶴大矢數》、《五百韻》等,以及豔情小說《好色一代男》、《好色一代女》等。
3堀辰雄:(1904~1953)日本昭和初期著名感覺派作家。代表作包括《神聖家族》、《起風了》、《菜穗子》等。
4保爾·瓦累裏(paulvalery,1871~1945):法國象征派大師、法蘭西學院院士,被譽為“20世紀法國最偉大的詩人”。下文所引文字出自其代表作《海濱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