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收拾茶壺的手突然停住。
其實a—0031港口的爆炸已經很明了了。
有人偷走了兵符調動了那一軍隊,炸毀了a—0031港口,那些港口上的便衣隻是一些軍中的信徒而已。
“真相沒有查明之前,誰都無法下定論,至少這次被視作挑釁的行為沒有給我們造成實際損失。”克拉克直視著的菲歐娜的眼睛。
“那……真相究竟是什麼,克拉克大人心中是否早就有數?”菲歐娜吹著茶杯上的熱氣,可是依舊沒有喝。
克拉克上前一步,和菲歐娜四目相對:“你什麼意思?”
菲歐娜沒有絲毫退縮或者是膽怯,而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兵符,拿出來吧。”
“我說過我不知道!”克拉克蒙住的臉下似乎有一團黑霧在漂浮。他突然鬆一口氣,吹散了它。
“那咱們敞開了說吧。”克拉克退回去,撤掉兜帽,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他盯著菲歐娜。“神明大人早就交代過,軍中的事情可以完全交給我了,而你——”他伸出手指要戳菲歐娜的肩膀,後來看到菲歐娜那可憐的布料覺得不太合適,硬生生停住。“——可以專心管理教中事務了……”
克拉克放下的手習慣性地搭在身旁的槍上。
“……你一直將本該屬於我的兵符抱在手裏,恕我直言,你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長了……”克拉克說完,揚起眉毛。
菲歐娜手中的茶水開始搖晃,冒著蒸汽的茶水灑出來,落在手上,可是菲歐娜好像看不到,也感覺不到燙。
“軍中教中到底是神明大人拿主意還是你啊?大、祭、司、菲、歐、娜?”他一字一頓地說完,頭不自覺的歪向一邊。那姿勢就好像審視著x星係的戰俘。
菲歐娜上前一步,危險的眯起眼睛:“你說呢……克、拉、克、大、人?”
緊接著,她狠狠地把茶杯摔在一旁的桌子上,頭也不回地摔門離開。
克拉克望著菲歐娜離開的方向,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睜大了眼睛,憤恨地咬了咬牙。
克拉克啐了一口。
兩人互相懷疑對方偷了兵符,現在兩位高層之間的裂痕似乎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像幹裂的土地一樣迅速蔓延了。
菲歐娜房間。
她將一桌子東西憤怒的掃到地麵上。信徒送給她的精巧的小玩意躺在地上四分五裂,彩紙,玻璃,叫不上名字來的液體,各種工藝品躺了一地。菲歐娜的高跟鞋狠狠踩在這些東西上,它們發出被碾碎的悲鳴。
克拉克居然在懷疑她演戲!他那簡單的頭腦居然還能想到這樣離奇的劇情!
仆人問聲趕來:“祭司大人!發生什……”
那位忠厚老實的中年婦女看著眼前的景象和暴怒的菲歐娜驚呆了。
“祭、祭司大人?”
菲歐娜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按著桌子轉過頭來。
“一個星期前,對,就是那一天,我房間人最多的那一天,沒有什麼異常嗎?”
“其實……其實是有……有的,克拉克大人和您商量事情之後,我看見您兩位離開房間,我過十分鍾就進去打算收拾,結果發現,發現……”仆人小聲囁嚅。
菲歐娜直起身體,強迫自己冷靜,用自己平常對信徒的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發現什麼?教規可是明令禁止撒謊的。”
“發現……房間裏外都被翻的亂七八糟!”仆人鼓足勇氣說完,好像接受命運一樣等待責罰。
“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
“因為,因為我看好像也沒丟什麼重要東西……就……”
菲歐娜重重歎了一口氣,對方看起來就好像大祭司給自己判了死刑一樣驚恐。
但是菲歐娜並沒有暴跳如雷:“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還有,把這裏收拾一下,這些都扔了吧,把櫥櫃裏的那些拿一批出來,擺上。”她指了指櫥櫃和桌子,然後繞過仆人走出房間。
她在走廊裏徘徊。
她需要找到那個小偷。她已經下令將港口封鎖,但是她不能找人大張旗鼓的搜,那隻軍隊自殺式襲擊損失慘重,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不能通過軍中高層調動剩下的軍隊。
菲歐娜抬頭,正與房間門口走廊上的監控四目相對。紅外監控的兩個點,像兩隻眼睛,默默窺探著一切,但是永遠保持沉默。監控應該記錄下了小偷的樣子,到時候去看就可以了。窗不可以打開,而且玻璃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小偷就是從正門走的。
她現在處境危險。軍中那一幫人憑借一張臉就可以對他那些弟兄們一呼百應,但是她不行,她需要兵符。
她咬緊了拇指指甲蓋。
誰能在不驚動各大家族,各大勢力的情況下把港口搜個遍?錢不是問題,但是有沒有誰,現在她所知道的,不受任何勢力的牽絆,能夠做到絕對保密?誰能幫自己?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