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與男子年紀相仿,也是一身內門弟子服的年輕女子跑上前,焦急地道:“二師兄,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師尊都等急了!”
她又掃了一眼身高勉強到自己肩膀的胡麗清,詢問道:“這就是酒師伯找回來的人?”
“你不是說師尊都等急了,怎麼還有心思問東問西。”不再理會年輕女子,轉而對胡麗清態度溫和的道:“胡姑娘,請隨我來。”
年輕女子咬緊下唇,臉上滿是不甘,憑什麼英俊瀟灑的二師兄,對那個小妖精溫柔以待,對自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眼瞅著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越走越遠,她氣惱的一跺腳也追了上去。
年輕女子硬是與男子並行進入大殿,胡麗清則與他們不遠不近,保持著兩步遠的距離,也跨進了殿門。
沒見過什麼大世麵的胡麗清,瞅著偌大的大廳,左右坐滿了人,還有不少內門弟子侍立左右,更加不敢東張西望了。
她乖順的垂著頭,雙眼看著自己的腳尖,連大氣都不敢出。
沒法子,就剛剛她掃過的那一眼,大殿裏除了那些個內門弟子,她就沒看出任何一人的修為境界。
也就是說,在場之人,沒一個是低於金丹期修為的人,最起碼都是元嬰真君般的存在,甚至更強也說不定。
當著這些大佬的麵,她還是乖乖的做個安靜的小美女吧。
“啟稟琮玟師伯祖、師尊、以及諸位師伯,師叔,胡麗清帶到。”
中年美大叔廣源真君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十分和藹可親的道:“小姑娘別怕,抬起頭來回話。”
胡麗清全身汗毛倒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怎麼這麼像哄騙小紅帽的大灰狼!
然而。
就在她大腦還處於放飛自我的狀態時,視線可及的範圍內,多出一抹非常莊重的紅。
一道清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這個單火靈根的孩子本道君要了,小丫頭你可願拜本道君為師?”
幸福來得太突然,胡麗清下意識抬起頭,張大了嘴一臉難以置信的呆愣當場。
按照以往,能得道君青睞的小輩,哪個不是納頭就拜,生怕自己一猶豫讓道君不喜。
哪像她,竟傻愣愣的杵在那一動不動,呆萌的小表情,逗得在場眾位高階修士不禁莞爾。
中年美大叔廣源真君捋著美髯,笑眯眯的道:“這孩子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拜師。”
“依我看,小丫頭是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暈了,還沒回過神呢。”煉器峰峰主廣裕真君,粗噶著嗓音調笑道。
他也眼饞這個單火靈根的小丫頭,要是到他們煉器峰,不出百年肯定能成為宗內炙手可熱的煉器大師。
別說他,就連丹道峰峰主廣仁真君,也眼饞得緊。
沒辦法誰讓他們這兩峰要的就是單火靈根,或單木靈根呢。
最次也得是木火雙靈根,才能成為一代煉丹宗師。
然而。
好苗子近在眼前,他們卻誰都不敢染指。
此時的他們有多希望,琮玟道君能收回成命,全當沒看到這丫頭,把這個寶貝疙瘩讓給他們。
琮玟道君破天荒的莞爾一笑,纖長白皙的指尖戳了一下,她還略有些嬰兒肥的小臉。
胡麗清猛地回神。
“噗通”
跪在地上。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嘭嘭嘭”
鄭重的一連叩了三個響頭。
琮玟道君唇角的弧度又上揚了幾分,給人一種冰山美人破冰一笑,絕色傾城的既視感。
“好,即日起胡麗清便是本道君座下,唯一親傳弟子。”
說完,也不等其餘人道喜,揮袖卷起愛徒飄然離去。
自此,縹緲宗便多了一位年紀最小,輩分最高的小師叔。
……
天火峰。
說是一座漂浮在半空的仙山,不如說是一座火焰山來的貼切。
它不屬於縹緲宗八峰中的任何一峰,自祖師爺建宗立派以來,一直都歸屬琮玟真君一脈,祖祖輩輩一脈單傳。
天火峰的每一任峰主,都不受宗門的製約,看似獨立在外,卻又暗含其中,除了宗主和幾大峰主,長老外,無人知曉它存在的意義。
隻知道曾有兩代天火峰峰主,在宗門麵臨滅宗之時,不惜代價奮力出手,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
琮玟道君帶她穿過護山禁製,直接來到她所居住的洞府門前。
放下還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小徒弟,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
自己則坐在洞府門口的石凳上,動作優雅嫻熟的泡茶。
見她乖乖坐下,琮玟道君漫不經心地道:“這裏便是縹緲宗的天火峰,你要記住你的師父,道號琮玟,化神後期修士。”
“以後若有人問起,別一問三不知,憑白丟了天火峰顏麵,也讓為師臉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