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展到這裏,泉詩筠已經感覺到氣氛有一絲微妙,她危險的眯起雙眼,周身氣勢冷凝,變異冰靈根的極寒之氣升騰。
以她為圓心,百步之內溫度驟降,隻是凡人之軀的一些攤販,不由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胖執事見她生氣,又要出手的架勢更是不懼,“看在廣雲師叔的份上,我不與你一般見識,但這個小姑娘必須留下!”
泉詩筠怒極反笑,纖長的五指,已然握緊靈劍的劍柄,隻待契機鎖定就會開打。
事情因胡麗清而起,她可不會讓無辜的泉詩筠背黑鍋,再者說明擺著是那個賊眉鼠眼的店家,與這胖執事做扣,想要訛詐她們。
不是想把事情鬧大嗎?
那更好,正合她意!
胡麗清上前一步,抬手將身份玉牌丟了過去,嗤笑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胖執事心裏一咯噔,下意識接住玉牌,剛看到天火峰三個字,他就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哪位小祖宗。
都不用胡麗清開口,一座肉山“呼嗵”跪倒在地。
胖執事哭喪著臉,雙手把玉牌高高舉起,“弟子外門執事龐三金,不知小師叔在此,還望小師叔恕罪。”
原本已經劍拔弩張,即將開打的雙方,可謂是峰回路轉,劇情急轉直下。
在場眾人更是一片嘩然!
坊市內瞬間炸開了鍋,內門小師叔祖竟然出現在外門坊市,一個個為了一睹小師叔祖的風采,削尖了腦袋往事發地點狂奔。
有些人甚至用傳訊符,把這件事傳揚了出去。
對此一無所知的胡麗清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內外門弟子們討論的對象。
一直忍耐著的胡麗清也終於爆發了,她沒搭理龐三金這個死胖子,而是看向始作俑者,那個賊眉鼠眼的店主。
她冷笑道:“傷者呢?抬出來讓姑奶奶看看!”
賊眉鼠眼的店主,一看靠山都跪下了,嚇得腿肚子直接朝前了,渾身顫抖的道:“沒,沒有傷者,都,都,都是,都是小的,小的跟龐執事,事先說好,用,用……”後麵的話他是真的不敢再說了。
胡麗清嗤笑一聲,好看的鳳眸似乎燃燒起熊熊大火,“既然你說不出口,那我就替你說好了,你跟龐三金看我隻是個煉氣期的小菜鳥,以為我無權無勢,膽小怕事就合計設套,目的不就是打著擾亂坊市秩序的幌子,好把我收押,進而謀財害命嘛。”
“看著我的眼睛,說,是也不是?”
猥瑣店主再也站立不住,膝蓋一軟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的求饒道:“小姑奶奶,小的知道錯了,這,這一切都是龐執事的注意,與小的無關啊!”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小姑奶奶饒小的一名吧。”
一通哭嚎下來,徹底坐實了他們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事實犯罪。
聽完前因後果的縹緲宗外門弟子,無不感到羞愧難當。
這可是他們外門執事堂的金丹執事,竟然將魔爪都伸到小師叔祖的眼皮子底下,那在他們不知道也沒看到的地方,又有多少外門弟子慘遭毒手?
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盤踞在胡麗清手腕上的金龍,早就通過契約印記,將這邊發生的事係數稟告給琮玟道君。
修煉了數百年的琮玟道君,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哪容他人欺辱了去。
這龐三金她是知道的,乃是煉器峰峰主廣裕真君的親外甥,沒想到以耿直忠正聞名於世的廣裕真君,卻因不懂事的外甥名聲掃地,聲譽盡毀!
她發了一道傳訊符給廣裕真君,上麵隻寫了一句話:你務必給本座一個交代!
短短十個字,讓才走出高溫鍛造室的廣裕真君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隨意披了件道袍就要趕去坊市,卻被大弟子攔住去路。
他本就心煩意亂,語氣當然也好不到哪去,“去去去,滾一邊去,為師有急事要辦!”
可玉離真人就是不讓開,哭喪著臉擋在前麵道:“師父,內門刑法堂的兩位長老來了,要您隨他們一起去捉拿龐師弟。”
他攔著師父,就是不想讓師父背上,私放宗門孽徒的罪名。
廣裕真君眼睛都紅了,他姐姐去世的早,就留下三金這麼一條血脈。
這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叫他如何對得起自己早已故去的姐姐。
可宗門禮法大過天,都怪自己忙於煉器,修煉,忽略了對他的管教,才鑄成大禍。
玉離真人補充道:“師祖他老人家輪值,正巧是三位長老之一,說不定龐師弟還有救。”
廣裕真君的心就跟坐雲霄飛車似的忽上忽下,他真想捏死這個說話大喘氣的大弟子,狠狠地等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隨為師去見你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