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洋館裏有很多東池的書籍,神子對東池的文化也有些研究,包括古文化和□□知識。他不知道他算是哪個道上的,但他想把前田三好送到輪回道上。
“我是真瀨歌。”
真瀨歌先生之前不是說不來了?前田三好眼睛一轉,哈哈一笑:“你說你是真瀨歌先生你就是?我還是歌瀨真呢!——咦,怎麼有點耳熟?”
神子心裏一緊。當然會耳熟,因為真瀨歌這個名字倒過來,發音與風間是一樣的。
幸而他是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的,前田三好此時又與風間他們站得遠。這個距離下,一般人是聽不見這邊的對話的,尤其風間還算是半個聾子。
神子全身籠在黑色鬥篷裏,周身的光線微微扭曲,身形與他平時相去甚遠,聲音也有所變化。微微抬眼向風間一行人看去,果然他們都沒什麼特殊的反應,隻是維持著警惕看著這邊,與前田組手下們相持不下。隻有風間身邊的神小路千林坐在輪椅上著意向他看了一眼,並沒有作聲。
神子低低念了一句咒語,倉庫前的地麵湧動起來,頃刻在兩方之間豎起一道牆壁來。
視線被阻隔,神子一把揪起前田三好的衣領,將他向倉庫內拖去。前田組的手下們麵麵相覷,沒有阻攔。
前田三好閃避不及,身不由己地跟在後麵,努力抬眼看去,隻見一隻暗橙色的眼睛在兜帽下一閃而過。那隻眼睛瞥過來時的寒光讓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一把將前田三好扔在地上,神子取下兜帽道:“上個月你差點被叫切腹的時候,你們老爹還想請我做你的介錯人。”
其實當時在場的並不是神子,而是同樣喬裝打扮的柚子,“真瀨歌”是他們二人共用的化名。那天回去之後,柚子把這件事當作笑話講給了神子。
前田三好見居然真的是之前見過的那個老爹的座上賓,立刻翻身跪在地上行了個土下座:“真瀨歌大人!那天還多虧了您給我求情!”他實在搞不懂這些大人物的想法,比如他想不到一個理由讓真瀨歌大人非要穿成這樣。
這一點神子倒是沒聽柚子說過,心裏微微詫異,但沒有多說:“為什麼是你在這裏?前田嘉良呢?”
“真吉今天發病,姐姐帶他去教會了……”
神子無話可說,他已經猜到柚子可能忘記了重新傳信,但沒想到前田組居然這麼敷衍:“我不來,她就敢把事情交給你?”
交給他怎麼了?反正今天的任務也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唉,這樣說怎麼顯得他好像真的很沒用的樣子,不過算了。前田三好撇撇嘴:“真吉的事情也很重要……這邊也沒有下達什麼指示,隻要把這件事了結就可以了。而且上次對付那個風間的也是我,也算熟人了,所以這次還是我來了。”
“什麼……上次也是你?”神子無法理解,抬手扶了扶額頭,“難怪上次出了那麼大亂子……怎麼回事,柚子到底為什麼那麼喜歡你這家夥?”
柚子對前田組上一次與風間交涉的經過並沒有詳細報告,在神子聽來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唯獨讓他驚了一下的就是聽說風間居然好像受了點傷。這讓他不由得也對柚子“神小路家就是一幫廢物”的批語感到讚同了。幸而之後風間也沒什麼受傷的表現,大概確實隻是輕傷。也是因為這件事,神子擔心前田組再一次行動沒有分寸,才決定親自來一趟。
神子在倉庫裏向前田三好了解情況時,風間一行人被攔在外麵默默等待。
這次神小路家來的還是來生藍,她一頭霧水道:“前田組到底搞什麼,不是要提條件?”
神小路千林之前已經把情況了解了一遍,聞言道:“等等看吧,總不至於就把我們一直晾在這裏。不過這種行事很不像前田組的風格啊。”
“對,千林少爺以前好像也跟前田組打過交道吧,他們最近實在太奇怪了。剛才那個穿一身黑的又是什麼人?他們看起來也不認識。”
千林皺了皺眉:“你們也沒見過嗎?”
“沒見過,也沒有什麼情報。”
風間的目光落在麵前的土牆上,他從土牆形成的過程和牆麵的特征上推斷出了施術者使用的術式。這個魔法難度不大,但手法非常古樸,咒語精致有效率,是他很欣賞的類型,然而因為非常晦澀,現代的學習者們都不太喜歡使用。這很不像前田組這樣一個據說不擅長魔法的組織使出來的。
他道:“說不定就是那位真瀨歌先生,這樣藏頭露尾,他們內部也不一定就人人都見過。”
來生藍被說服了。
不多時,牆後傳出一陣因吟唱咒語引起的波動,土牆應聲崩塌,前田組眾人重新出現在風間麵前。
神子沒有出來,前田組的手下示意風間等人入內。
風間走在最前麵,倉庫裏光線非常昏暗,他剛進來時幾乎什麼都看不見,眯起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才漸漸看清麵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