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霽接過濕巾,抽出張給江雲,自己也留張擦臉上的灰,“謝謝。
他又生氣又鬱悶,江淞個吃裏扒外的,還幫外人罵他。
同學怎能比得過親人。
雖然,他們不算親人,但每天住一個房子裏。
不知好歹!
順著何霽的目光看過去,李思思看到了江淞,她眼睛微眨,意味深長地歎口氣。
何霽移回目光,“有事說。”
李思思裝作難為情的樣子,扭扭捏捏往前湊,小聲說:“江淞他……肯定不是故意罵你的。”
“我管他故不故意!”何霽明顯地往後躲。
在輕輕擦鼻子的江雲扭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上課鈴還沒響呢,李思思還想跟何霽聊會。
她如果和何霽這麼帥又有脾氣的在一起,肯定很有安全感,還特有麵子。
刷存在感。
所以,她又往前湊點,用極小卻能被何霽江雲聽見的聲音說:“江淞喜歡……男的。”
瞬間,何霽身上的雞皮疙瘩鼓起來了,“惡心,管我什麼事?”
李思思尷尬地往後退一步,她以為何霽會好奇江淞呢!
江雲不知道李思思什麼居心,但他覺得她的話不該信。
不死心的李思思扭頭看眼寫著東西的江淞,又說:“你不信你觀察觀察他和他同桌,我絕對沒說謊!”
反正,江淞和他同桌倆大男人還挽著手走路,她又沒說錯。
何霽蹙眉,明顯有點相信。李思思想在何霽麵前混眼熟,又往前湊準備繼續說。
但江雲拉拉何霽衣服,故意說:“我鼻子疼,你看流血沒?”
比起江淞,江雲更重要。
何霽扭頭看,“沒流血啊!”他拉起江雲胳膊準備往外走,“是不是傷著鼻骨了,咱們去拍個片。”
“沒,感覺鼻子別扭。你仔細看看,裏麵有沒有血?”江雲臉往何霽那邊湊。
李思思看何霽沒有再理自己的樣子,站那尷尬,氣急敗壞地離開了。
“我看看啊!”
何霽準備上手摸江雲鼻梁,江雲卻避開了臉,說:“我裝的,想讓她趕緊走。”
虛驚一場,何霽失力般趴桌子上。
江雲以為何霽自責還手太重,安慰道:“弟弟,剛你那行為我感動死了!要不是我太疼,我一定比你先扔掃帚。”
“哦。”何霽懶懶地回。
“別自責,不是你的錯。”江雲繼續安慰。
何霽猛地坐起來,“我肯定沒錯啊!”
哎,怎麼忘了何霽不是會反省自己的人。江雲搖搖頭,拿出語文書看小故事。
等上課鈴聲響了,楊一豐他們才回來。
布料容易浸透,再加上薑可鬆穿的是白色羽絨服。所以,前胸膛鼻血的紅色很明顯,仿佛是原服裝顏色。
薑可鬆胖圓臉上的鼻血弄得很幹淨,臉頰骨還有水漬,塞著紙的鼻子像豬鼻子一樣,再加上他頭很大。
豬頭豬臉。
何霽沒忍住小聲笑了。
但隻隔著桌子……這無疑是戰勝者在炫耀輝煌戰績。
江雲給何霽翻開語文書,指著書上的小說讓他看,示意他別搞事,他也很聽話沒動靜了。
語文書上有趣的文章總是不夠看,何霽不一會兒看完了。
無事好幹的他環視全班,二三二的位置,整整六排,男生比女生多。從他能看到的角度,女生中沒有極端美的,男生中江淞算是帥的。
所以,他盯著江淞看。
而且,剛剛李思思說江淞和他同桌那什麼,何霽要求證一下。
剛巧寫完東西的江淞笑著拿起紙遞給楊一豐,那笑帶著不懷好意。
楊一豐放下手中驗算的題,拿過紙看,抿著嘴,那麵部表情何霽覺得下一秒楊一豐要嫁給江淞似的。
下一秒,楊一豐用極其誇張的口型,緩慢地對江淞說:“要不我以身相許。”
何霽不明白他說什麼,低下頭模仿一遍,驚得他心漏跳一秒。
難道李思思說的話是真的?
他抬起頭不想再看江淞那邊,但好奇心作祟,他又瞥了一眼,看見楊一豐頭靠在江淞肩膀上笑。他像觸電般收回眼睛。
就算跟江雲是表關係,他們也沒有躺對方懷裏過!
他接受不了!
記得偶然間看到過新聞——同性戀似乎在不久合法,但他接受不了……一個男人壓著另一個男人。
他腦補楊一豐躺江淞身下的畫麵,下意識打了個激靈,眼睛不再亂看,腦子不再亂想。
學習,學習,學習,學習使我快樂!學習使我健康!
啊啊啊啊!
不行,他想他自己髒了!
他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成功地再次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呃……”他又紅了臉,不知所措。
楊一豐笑著說:“何霽,知錯就改,不用扇自己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