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一切都是未知數 (2)(2 / 3)

“我明白了。”杜明強揮揮手,給了個麵子似的,“你們繼續吧。”

平哥幹笑了兩聲,接著說道:“既然說小順自殺的,這事就不能太過突兀。我們得琢磨一些細節,證明小順以前就有自殺的傾向,但大家又沒有刻意往那邊去想。”

這邊杭文治和阿山想了片刻,各自提了一些主意。平哥給總結歸納起來,然後又細分給每個人,具體該怎麼說怎麼說,達到既可以相互印證,同時又看不出是串供而為的效果。

這個問題解決了之後,接著便又開始商量如何編排黑子的罪名。大家既認定殺死小順的正是黑子,對後者自然都頗為痛恨。所以雖是在行栽贓陷害之事,但各人心中卻毫無愧疚之意。隻不過要找到一個能夠坐實的罪名又談何容易?黑子是販毒進來的,除此之外,別人還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麼隱藏的積案。

如此討論了半天也理不出條眉目來。最後平哥忽然一拍床板,看著阿山說道:“你身上不是背著條命案嗎?栽給黑子得了!”

陡然間這事被翻了出來,阿山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說:“平哥,你小點兒聲!”

平哥不以為然:“怕什麼?這裏又沒外人。”

阿山衝門口方向努努嘴,意思薑平還在外麵把著呢,別被他聽了去。

平哥“嘁”了一聲:“那小子現在和我們是一條船上的。”

阿山苦著臉說:“還是小心點好。”

“行了,行了。”平哥到底還是壓低了聲音,“你想好了,幹不幹?”

阿山躊躇難決:“這事弄好了倒行。我就怕弄不好,別把我給折進去了。”

“瞧你那點出息。”平哥鄙夷地瞥著阿山,“那案子都過去多少年了,還怕個屁?大家一起往黑子身上栽,怎麼會把你折進去?再說了,這上麵還有張頭頂著呢。黑子就有一百張嘴也別想說清楚。”

阿山沉默了一會兒,自言自語說:“反正我當年肯定沒留下什麼證據。要不然後來搶劫被抓,幾個案子一並串,早該把這事翻出來了。”

“是沒證據。”杜明強這時也插了一嘴,“你那個同夥潘大寶也死了,這叫真正的死無對證。”

杜明強並沒有瞎說,因為殺死潘大寶的人正是他。當年他以Eumenides的身份翻查這樁積案,憑線索找出了潘大寶,然後又從潘大寶口中得知阿山涉案。但是單從案件線索上來說,的確沒有能直接指向阿山的證據。

阿山看了看杜明強,雖然不清楚對方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但他相信這家夥說的應該都是實情。

“你看看,這事多順溜?”平哥趁熱打鐵,“隻要做成功,你以後都不用再提心吊膽的了。而且這事有張頭幫著辦,這種機會上哪兒找去?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

阿山眼睛一亮,看來是被最後幾句話說動了心。是啊,有張海峰和自己在一條船上,這還有什麼可顧慮的?想到此處,他終於一咬牙說道:“行了,平哥,全都按你說的辦。”

“好。那我們就統一口徑,就說黑子以前吹牛的時候,說起過這樁案子。”平哥想了一會兒,又展開一些細節,“嗯,他跟小順不是互相不服嗎?小順拿身上的殺人案子壓黑子,黑子不爽了,就把這事給抖了出來。當時大家都在場,黑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人不信!”

“對!”阿山覺得這個情節設計得不錯。

平哥衝阿山招招手:“那你現在就是黑子。給我們講講那起案子吧。”

阿山知道平哥的用意,於是就把一九九六年那起劫殺案的過程前前後後講了一遍。平哥和杭文治都在仔細聽著,隻有杜明強對此了無興趣,他把身體往牆根裏一靠,半歪著打起盹來。

平哥有些不滿意了,伸腳踢了踢杜明強:“哎,你也聽聽,別回頭做筆錄的時候說的和我們都不一樣。”

“得了吧。”杜明強晃著腦袋說,“這事我比你們清楚多了。”

平哥一方麵拿杜明強確實沒辦法,一方麵也相信他確實知道很多事情,所以也不和此人糾纏,繼續專心聽阿山講述。

等阿山講完了,平哥又給理了理頭緒,將眾人應該掌握的口徑都統一起來。確信沒什麼問題了,他便起身到禁閉室門口重重地敲了兩下門板。

薑平在外麵拉開門上的氣窗,露著半個臉問道:“怎麼樣?說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