葑菲定了定心神,終於把咒語念對了。金丹還在她體內肆無忌憚的流竄,嘴唇開始發白,臉上的血色退的一幹二淨。
她幾乎要堅持不下去暈倒時,水鏡終於連接成功,一個虛幻之鏡出現在眼前,鏡中是耷拉著一張臉的薛彌繁。
薛彌繁看樣子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跟葑菲說,直接運起功法,柔軟嶙峋的手腕動作靈活的施法,肅聲道:“此金丹戾氣極重,應是感染了主人的心魔,它現在跟魔物沒什麼分別。你跟著我一起施法,把它引到靈田中,再施咒困住。”
葑菲想照做,但是嚐試幾次都失敗了,大顆的汗滴從額頭滑下來:“我動不了……”
薛彌繁大無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沒用的東西!”
她說:“我借情人結來指導你,速速凝神。”
性命攸關,葑菲無比的聽話,摒除一幹雜念,凝聚心神。
下一刻,她感覺鼻端又縈繞著群山融雪的冷香,身後仿佛貼住一具身體,溫軟宜人,以一種包容的姿勢張開手臂,抓住她的手。
係統解釋:“這是女主的靈體。唉,到底是我選了你來拯救她,還是她倒黴催的被迫救你。”
葑菲無暇與它說話,認真跟隨薛彌繁的靈體施法。
兩人的雙臂交纏在一處,葑菲那一頭長發淩亂的散下來,肩帶滑至肩頭,一低頭就能看到瓷白的肌膚和線條精致的鎖骨。薛彌繁別開眼,一隻手按在她肩上,給她渡了點靈氣,金丹聞到醇香的靈氣後迫不及待的吸食。
等它吸食完畢,薛彌繁又像喂小狗一樣再渡一點,終於將它引到葑菲的靈田處。
靈田本就是金丹的棲身之地,對它有天然的禁錮作用,金丹歸位的那一刻,葑菲感覺血脈噴張,靈田迅速滋潤起來,靈脈顯現,周身的氣力散作一團後又凝聚起來,反複幾回後,她感覺身體變得輕飄飄的,難以言說的輕鬆。
金丹奮力掙紮,可惜葑菲的靈田比一般修士要更加凶惡專-製,絕對的壓住了它,它不得已臣服於靈田,正式成為專屬於葑菲的一枚金丹,維護她體內的靈力周轉。
薛彌繁以為馴服這顆千年無主的金丹會耗費許多心神,卻沒料到葑菲的靈田那麼強大,竟然輕而易舉將金丹製服。
這廢柴前世究竟行了何等善事,竟然今世能得如此機緣?
她還未曾想通,靈體就被葑菲身上突然發出的金光給劈回水鏡另一頭了。
“……”
她以為葑菲是故意的,非常以至於十分的不滿:“恩將仇報的東西,你也就這德行了。”
說著她倒了杯茶要喝,垂眼往水鏡中一瞧,發現櫃子裏的葑菲渾身開始顫抖,那層金光如雲似霧,略帶纏綿的罩住她,緊接著,葑菲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櫃子震的搖來晃去好幾下。
薛彌繁剛倒好的茶還氤氳著水汽,杯沿結著小水滴,茶香泗溢,十分美味,她卻無心再飲,不可置信的湊到水鏡跟前去觀察葑菲:“不是吧,這也能開天竅?”
天光大亮,拂雪宗的弟子們已經開始自發去校場訓練,各位長老宗師們也都陸續開始備課。葑沛作為一宗之主,自然要給宗內眾人做個表率,一大早就在仙殿修煉,將勤奮二字貫徹到底。
他剛修習完畢,就看到不遠處一道戳天的金芒,直入雲霄。他驚了驚,隨後大喜,忙去找夫人謝妍,跨進門檻時還不慎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