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眾人的麵,伊利斯說:"在冰城我一直財源滾滾,心如天助,因為神知道我在天寒地凍的冰城堅守了六年,我堅守了六年,是因為姑娘值得我這麼做。"
私底下,他說:"隻有害我之心的人我可以原諒一次,若是將害我之心付諸於行動。我會用刀刃割破他的動脈。"
伊利斯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個殺的動作。
這才是真正的伊利斯,他是一個狡猾又狠厲的人,過多的掩飾是沒用的,不管他之前說的情話有多麼像真的,但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說謊中,也會把他的真實想法暴露於日光之下。
"紅楓林裏的事難道沒有讓你學到教訓嘛?你是鬥不過我的。"他輕聲對我說,然後走到了大廳裏,大廳裏正端坐著圖蘭特國王的另外三位養子,魯西奧、索洛克和凱斯特諾。
伊利斯拿出了一個紅瓶子,"各位兄弟,我從冰城帶來了一個好東西,這是已經被稀釋過的低濃度魔毒,隻需輕輕一嗅就可以奪走別人的心。"
伊利斯把瓶子放在桌上,打開瓶蓋用手輕輕地扇,"魔毒不僅僅是魔族人的可怕之處,也可以被我們所利用。"
我一口氣吹過去,直噴了伊利斯一臉。下一秒,他連人帶椅子倒了下去。
"你沒事吧?"
"沒事,"伊利斯笑道,"摔得不重。"
索洛克看了看被砸壞的椅子,"也摔得不輕。"
"摔得我好舒服,再來一次好嘛"伊利斯笑著說。
"神經病!"
"伊利斯,你是不是在故意裝著嚇唬人。"索洛克將瓶子拿過來,對著凱斯特諾吹。
凱斯特諾隻是皺了下眉。
"你得用手輕輕扇。"
索洛克用手扇了十七八下,凱斯特諾巋然不動。
"絕對是在嚇唬人。"索洛克轉身對著魯西奧扇了兩下。
魯西奧瞬間站不穩了。
"這是麻醉劑嘛?"
伊利斯走過去,"魯西奧,我問你,是不是心裏不服凱斯特諾?"
"是的,明明我年紀更大…"
"你是不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是的,我是小心眼。"
"哈哈,你的心裏秘密全說出來了,真的還挺有效的嘛?"
伊利斯拿過小瓶,停頓一下,轉身,將扇到我鼻子下麵。
這男人到底想搞什麼事情?我不知不覺,雙臂已經纏繞上了他的脖頸。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伊利斯的豎琴一般聲音仿佛毒舌私語:"說你喜歡我,安萊。"
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隻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我愛你。"
伊利斯的手握住了我的腰,把我拉勁貼近他的胸膛,下一秒,他的唇就貼在了我的嘴上。
我有些茫然,沒推開他。
許久,許久。
"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你不記得嘛?"
"剛才在我吸入藥水時,我眼前的人不是伊利斯,是另一個人。我看不清他的長相。"我說。
"那你還親了他。"魯西奧涼涼地說。
"什麼?親了他?"
"你還說愛他。"
"怎麼可能?"我的大腦裏一片空白。
"怎麼不可能?已經發生了。"魯西奧附和,"我們都看見了。"
"他們都看見了,我並沒有強迫你。"伊利斯用手指抹了抹嘴唇上了唇膏印,意猶未盡地說:"放鬆點,凡事總有第二次!"
"魔毒真是個好東西,你之□□,我之蜜糖。我也不想再用這招,但你逼得我別無選擇。親愛的,我在此道歉。真心對不起。"
"伊利斯你混蛋,老天遲早會懲罰你的!"
"老天對我可好了!讓我當總督發大財。老天可沒工夫管你這閑事。"
我氣得要打他,手腕從身後被人抓住了,竟然是神情複雜的凱斯特諾。
"……"
天旋地轉,我從夢境回到了現實。
一睜眼就看見了雪白的天花板,我身上蓋著被子。
還好隻是一場夢,嚇死我了。
我翻了個身,喘了口氣,就在這一瞬間,我又被嚇了一跳。
枕邊一片鮮紅色的楓葉,如同一淌血。
我這才發現在距離窗戶邊不遠處長了一棵紅楓樹。滿樹都是這種奇怪的葉子。這是一棵魔族的紅楓樹,它長進王城裏了。
我的天呐,這紅楓樹絕對有毒,不然我怎麼會做這麼古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