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預料到了同居生活的開頭會不大好過,但是沒想到需要解決的問題有這麼多。
首先是哈利不愛整理東西的毛病,她換下來的衣服總是不及時清洗,亂糟糟地扔進髒衣簍,或者散亂地堆在浴室的衣架上。西弗勒斯指出這一點時,她會紅著臉把衣服收拾幹淨,接下來的幾天之內,浴室都會保持最起碼的幹淨整潔。但不久之後,哈利又會把髒衣服亂扔。
有的時候,西弗勒斯會感到疑惑,他的妻子到底怎樣養成了這種可怕的生活習慣,女孩們能夠忍受宿舍裏有這種室友的存在嗎——即便是格蘭芬多?但他隨即意識到:他的妻子本來還是個毛躁魯莽的男孩,而且還有個叫詹姆波特的父親,和一個叫小天狼星布萊克的教父。如此一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而他,西弗勒斯斯內普,在哈利搬進來的第一天,從她的行李箱最底層發現幾隻皺巴巴的襪子、破舊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本還有塞在書頁裏的甲蟲眼睛時,就應該重新思考結婚的必要性。
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哈利波特(稱呼她為哈利斯內普多少有些讓西弗勒斯不自在)已經成為了這棟小房子的另一個主人,並開始依仗自己的地位逐步改變他的生活。
第二個問題就是哈利對他生活空間的肆意侵占。
兩人的臥室在樓上,那原本是他父母的房間,自從他自己的小臥室被改成魔藥工作室之後,他就搬了進去。原來父親睡過的那張床去往了最近的垃圾場,其它擺設也被清理了。在哈利搬進來之前,房間裏隻有一個衣櫃,一張單人床,一隻床頭櫃和一把扶手椅。還有厚重的黑色窗簾和負責報時的掛鍾。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西弗勒斯喜歡這樣的布置,簡潔耐看,永不過時,能夠充分彰顯他不俗的品位——他對自己的選擇頗為自得。
哈利顯然不這樣認為。
她搬來的當天晚上,西弗勒斯把床變成了雙人的,這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困擾,因為那天和以後的每個夜晚都十分美妙……但這不是問題所在。第二天清晨,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床不僅多了四根床柱,還掛上了深紅色的帷帳。
“噢,那可能是我睡得迷迷糊糊時改變的……你知道的,霍格沃茨的床真的很舒服,”哈利的臉上滿是羞愧,“對不起,西弗,我這就變回去。”
黑發男人的嘴巴先於他的腦子行動了:“你可以保留它,隨你喜歡。”
我到底在幹嘛?他惡狠狠地質問自己,簡直不敢相信剛才說了什麼。一旦他做出讓步,這個小混蛋很可能會蹬鼻子上臉的。
哈利卻很開心,她贈送了一個甜蜜的早安吻。於是帷帳的顏色就不那麼重要了。
西弗勒斯事後懊悔不已。那個時候他就應該撤回自己的話,當然,最好是從沒說出口。
哈利對於臥室的入侵並不止步於此。因為二樓另一間臥室是西弗勒斯的工作室,而樓下就是客廳和廚房,她隻能在主臥裏添置一套工作用的桌椅和一盞麻瓜的台燈(“麻瓜的東西其實挺好用的。”哈利說,他哼了一聲)。可沒想到房子的供電早就停了,兩人不得不忙前忙後許多天,才把供電的事情解決。西弗勒斯甚至因此被迫認識了幾戶鄰居和供電公司的麻瓜職員,但事情辦完後,他就對那些人視而不見。
哈利說得沒錯,台燈確實很實用。回家後,哈利會坐在桌子前做些沒完成的書麵工作,西弗勒斯要麼坐在扶手椅中對教案刪刪改改,要麼就挑一本有趣的書來讀。那盞燈的亮度足夠給兩人提供照明。
興趣上來時,他會進行一些創造,比如發明新魔咒,或是研製新型魔藥。哈利也會和他討論,兩個人一起實驗魔咒(哪怕是巨怪也不會指望這個姑娘能幫忙熬製出什麼好魔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