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破壞很快樂沒錯,但一邊要拆貨架,一般要留意柳疆暗戳戳的攻擊,同時還要注意腳下,他一心三用實在是很忙。
柳疆又瘋又偏執,貨架被拆開後,更多隱藏的血跡暴露出來,看地上數量不少的血跡也知道,他手上沾的人命絕不會少,不是個好對付的家夥。
兩人都是能力者,在倉庫裏移動的速度飛快。
肖律仔細捕捉著對方的每一個動靜,伺機攻擊。光刃與黑球不斷碰撞,有時互相抵消,有時波及周圍,讓地形變得更為複雜。
前方貨架旁,柳疆的衣角出現,肖律立即追了過去。
迎接他的是一整塊紙板,幾乎遮蔽視線。
肖律抬手一道光刃將紙板劃破,可紙板後出現去卻不是路,而是一片宛如凝固的漆黑。
不好,是對方的能力。
肖律心中警鈴大作,立即準備後退避開。
可重擊卻在此時襲來,狠狠擊中他的後背,肖律頓時向前一傾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看不到任何東西,也沒有一絲聲響,連點回聲或者風都不見,這裏好像與世隔絕,時間與空間都失去了意義。人一旦進入其中就像被放逐一般,隻有無盡的虛無折磨著神經。
他試著用光刃破開黑暗,能力卻難以凝聚。
很快,肖律的感知變得遲鈍起來。
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幾秒?幾分鍾?還是十幾分鍾?
肖律想,他大概明白原劇情裏的葉祁為什麼會瘋了。
在這樣的環境裏待上幾個月,唯一能感知外界的機會,就是被一個瘋批折磨的時候,折磨與禁閉反反複複,偏偏那時的葉祁還無力抵抗,心理素質再高的人也扛不住。
葉祁最後居然能反殺,不得不說是個狠人。
一片虛無中,忽然有危機感襲來,肖律試圖躲避,卻發現自己無法及時調動四肢,就好像神經與肌肉之間多了一層阻隔。
刺痛從手臂傳來,肖律知道自己受傷了,鼻子卻捕捉不到血腥味。
“哈哈哈哈……”柳疆的笑聲愉悅,充斥了空間,“你被我的黑牢抓住了,你再也不能和我搶葉祁了!!!”
“放棄吧,他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肖律實話實說:“我也沒想和他在一起啊。”
柳疆笑聲驟停,語氣尖銳地打斷他:“你說謊!你想!你一定是每天做夢都在想!吃飯也在想!睡覺還在想!”
肖律:“……”
怎麼還有強迫人當自己情敵的?你們瘋批的精神世界真豐富。
不過,既然柳疆可以攻擊到他,就說明這個空間不是絕對封閉的,加上葉祁被折磨了幾個月都能反殺,他一定有離開的機會。
“對,我想。其實我騙了你,我們早就認識了,你知道那天晚上葉祁曾經和我說過什麼嗎?”肖律試著刺激柳疆,並悄悄活動手腕,一點點找回控製身體的感覺。
柳疆尖銳的否認:“哪天晚上?!不,葉祁怎麼可能和你說話!!”
肖律繼續引誘:“如果他不是和我有特別的關係,我為什麼要來救他呢?你知道的,我給他寫歌,我寫的歌和他同時出現的畫麵有多少,你算過嗎?”
“當你看著他的鏡頭臉紅時,配的還是我親自為他寫的歌,怎麼樣?好聽嗎?和他配不配?”
為了刺激柳疆,肖律已經將臉皮置之度外,還直接套用了對方的邏輯,用魔法打敗魔法。
“那天晚上他和我說——”
“不可能!他不會和你有關係的,他愛的人是我!!是我!!”柳疆粗暴地打斷了肖律的話,聲音尖銳到破音。
肖律笑了起來,語氣裏帶著憐憫:“好好好,你盡可以這麼以為,小可愛。”
“你閉嘴!!不準嘲諷我!!!”柳疆語氣越發癲狂。
見火候差不多,肖律決定最後一擊:“你可以殺了我,這樣他就會記得我是為他而死的,一輩子都不忘記。”
“啊————”刺耳的尖叫響起。
柳疆的心中滿是殺意,他要殺了這個叫肖律的人,擰掉他的頭,割掉他說話的舌頭,折斷他寫歌的手指,挖出他的心髒!讓他再也不能出現在葉祁麵前!
裹挾著殺意的手如利刃出鞘襲向肖律。
現在就要!
從心髒開始!
即將接觸到肖律的時候,修長卻有力的手猛然捉住了他的手腕,其力道之大,幾乎要將他的腕骨折斷。
“抓住你了,大漂亮。”黑暗中,肖律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