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要落地的時候,有人迅速的懷抱住她,把她的頭死死的摁在胸前。
她不僅沒有感覺到台階硌著的生疼,反而像是在軟塌上滾了幾個圈而已。
等一切都安靜下來,她驚魂未定。
頭枕著寬闊的胸膛,感受著強有力的心跳,鼻間傳來淡淡的薄荷味,她意識到這是聞一畫。
趕緊抬頭。
果然,聞一畫躺在地上,而她卻安然無恙的趴在他身上,
傾刻間,兩人的呼吸聲都縈繞在一起。
他的眼鏡在滾下台階的時候不翼而飛了。
坡度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加之都是台階,這樣滾下來,背上指不定會被硌得怎麼痛。
她急切的望向他:他閉著雙眼,雙手緊緊的環抱著她,原來捂著她後腦勺的手掌,現在搭在她的圍巾上,嘴角卻浮著一絲笑。
她頓時看到傻眼,不戴眼鏡的他,淺笑的他,仿佛在告訴她:我是李明澤。
她不禁抬手輕輕撫上他的濃眉,眼框紅了一圈。
“我是不是破相了?”聞一畫輕聲問。
王雪言柔軟的手指停留在他的皮膚上,他整個身體都僵著不敢動。
剛說出這句話,發現聲音都是低啞的,卻帶著說不出的魅惑。
王雪言驚醒,趕緊從他身上爬起來,又忙扶起他,卻正眼都不敢看他。
她說:“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沒有!”聞一畫起身活動了下全身,努力淡定著。
王雪言說:“我覺得,我們不適合一起工作。你看,上次差點出車禍;今天又摔跤!我退出這個項目吧!我們同組的設計師不比我差的!"
聞一畫盯著她:“這些隻是意外而已,不要讓這些意外影響了你。”
“我肯定就是你的克星!”王雪言硬梆梆的回話,頭一回理直氣壯的看著他。
“嗬!”聞一畫笑:“你好歹也是研究生畢業,居然還這麼迷信。”
王雪言點頭:“你看,我們兩個人一起工作,還沒有正式開始已經這麼不順暢了。以後說不定還會出現更多的意外。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倔?你不知道在我們大中國,工地開工都要祭奠的?”
聞一畫若有所思的說:“到目前為止,整個前期工作都沒有出現狀況呀!”
王雪言突然有點張牙舞爪,衝他比劃著,試圖讓他放棄:“前期是我沒有進組呀!現在不一樣了!你不怕自己有事,我還想安安靜靜的呢!”
說完,她就後悔了。
她曾不止一次的責怪自己,如果不是她約了李明澤,他就不會出事。
但聞一畫若真不是李明澤,她又何必為了躲他故意說這麼傷人的話呢?
她索性低頭不再吭聲。
聞一畫說:“你是在擔心我嗎?”
王雪言暗歎一聲,說:“不是的!我快要結婚了,私事比較多,是真的會影響整個工程進度的。”
聞一畫的心莫名緊縮,輕聲道:“哦!”
王雪言以為他同意了,望著他:“那你答應了?”
“沒有!這個工程非你不可!”聞一畫丟下這句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往山莊主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