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香甜在鼻尖繚繞,擾得左謙意亂神迷,但他還是保持住最後一絲理智。

她醉了,他還沒醉,不能趁虛而入。而且還是在她遞了離婚協議書之後,這個時間點是錯誤的。

“你醉了,睡覺吧。”

左謙將童眠推開,起身想要離開這裏。

“不。”

童眠死拽著他,美味可口的食物就在眼前,她怎麼能讓他白白走掉呢。

“老公。”

她仰起巴掌大的小臉,說了一句瞬間讓左謙臉黑成炭的話。

“你是不是不行?”

女人的眼神無辜又純真,好似天真的就是這麼以為。左謙咬了咬牙,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任何一個男人聽了這話,誰心裏會喜歡。

“閉嘴。”

此時的左謙多麼想一棒子把她打暈,打暈了她才會安安生生睡覺去。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我這麼漂亮,都這麼主動了。”

看來這件事結束不了了,左謙深吸一口氣。

“那我問你,一會兒還要簽離婚協議書嗎?”

“當然要簽。”

童眠不懂,他為什麼要問這麼傻的問題,成功簽下離婚協議書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目標,事關她的壽命長短,絕無反悔的可能。

看看,這都說得什麼渣女話,既要離婚協議書還要他這個人,哪有這麼好的事。

不想跟一個醉鬼繼續這種無聊的對話,他抬腳就要離開,協議書他也不會簽的。

“不行不行,走之前要把協議書簽了。”

童眠一把抓起茶幾上的協議書,匆忙衝過去攔住他。

——“人我不要了,但協議書一定要簽,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簽了。”

雙腳突然頓住,左謙垂眸看著這個攔在他麵前努力將協議書遞給他的女人,他的眼神逐漸陰沉。

所以,在協議書和他麵前,她竟然選擇了協議書。

他微微俯下了身,平視著她的眼睛,“這麼想離婚嗎?”

“……”

手中的協議書又啪一聲掉在地上,童眠呼吸凝滯,她完全沒想到男人突然靠近,近到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近到兩人的呼吸都在相互交纏。

她心底蠢蠢欲動的欲望又再一次被點起。

剛剛隻是蜻蜓點水一過就被他推開,什麼感受都來不及細品就沒了。

童眠再次靠近,吻在他的唇上,柔軟的舌尖輕輕撩過,宛若品嚐奶油的動作。

——“是軟的,還有酒香,好聞。”

左謙突然扼住她作亂的雙手,俯身發泄般地咬在她的肩膀上。

他就是不會如了她的意。

“好痛。”

肩膀上傳來的痛感終於將童眠從迷離的狀態中拉出來,她推開左謙,緊緊握著自己的左肩,偷看一眼,上麵竟然有了男人的牙印。

“你為什麼要咬我,狗男人。”

她抬起水霧霧的眸子,惡狠狠瞪著他。

——“真是狗男人,上來就咬我。”

她撿起協議書,將筆拿給他,“你趕快簽,簽完就趕緊走,我不要理你了。”

瞥一眼怒氣衝衝的女人,左謙提過筆利落在上麵簽了字。

筆才放下,剛剛對著他又摟又親的女人此時竟推著將他往門外麵趕。

剛才她留,他要走,現在想讓他走,他偏偏不走了。

左謙攬過她嬌軟的身體,直接將她抱到床上,“你不是說一個人睡覺會害怕嗎?今晚我陪你。”

她才不害怕呢,一個人睡覺可爽了。

童眠像一條蟲子似的扭動著,就是不會安安分分讓左謙抱著。

“不行,協議書都簽了,我們已經離婚了,不可以再這樣。”

左謙伸過長腿搭在她身上,緊扼住她亂動的身體,“不許亂動,好好睡覺。”

童眠定住,不敢亂動,偷偷抽泣幾下,心裏邊更是怨恨了。

——“嗚嗚嗚,狗男人好凶,幸好已經離婚了,我忍,忍過今晚我就解放了,以後狗男人愛咋咋地,殺雞放炮都與我無關。”

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童眠輕鬆了許多,當醉意再次襲上來時,她也終於安靜睡去。

聽到懷中女人安穩均勻的呼吸聲,左謙終於放開對她的鉗製。他撩過她額邊的碎發,仔細看著她的睡顏。

她的雙唇緊抿,可見入睡時還在想著令人氣憤的事。

睡顏熟悉,畢竟也是他看了幾年的人。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不是她。”

從他那天晚上回來突然讀到她的心聲時,她就已經不是原本的‘童眠’了。

真正的童眠去了哪裏,他不知道。每次聽她在心底嚷嚷著百年長壽,那時他就意識到真正的童眠會早逝,也許是在那個時候已經離開了。